第40章 温家覆灭(1/2)
夕阳的余晖洒在温家大院的青石板上，映出一片血色。庭院里的槐树投下长长的阴影，几片枯黄的落叶在微风中打着旋儿，仿佛在为这个没落的世家奏响挽歌。温青青站在雕花廊柱下，木质地板因她紧握栏杆的力度而发出细微的呻吟声。她看着被押解的温家众人，心中五味杂陈。
廊下的风铃随风轻响，那清脆的声音此刻却显得格外刺耳。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承载着她的记忆：小时候在院子里追逐嬉戏，在廊下读书习字，在花园里赏花观月。可如今，这一切都将成为过往云烟。
衙役们手持长枪，将温家众人围在中间。铁链碰撞的声音不时响起，刺痛着温青青的耳膜。温老三被两名衙役夹在中间，他的官服已经有些凌乱，平日里梳得一丝不苟的须发也散乱着。看到温青青站在廊下，他突然停下脚步。
“青青，”温老三开口，声音沙哑得几乎认不出来，“你恨我们吗？”
温青青咬着嘴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她回想起这些年来温家的种种变化：三叔深夜的密会，莫名其妙多出来的财物，仆人们欲言又止的神情。她何尝不明白温家这些年来的艰难？但抢劫军饷这等事，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的。
“三叔，”良久，她才开口，声音颤抖，“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瞒着我做这些事？”
温老三苦笑着摇头，眼角的皱纹在夕阳下格外深邃：“正因为知道你的性子，所以才不敢告诉你。你从小就最讲究正义，若是知道了这些事，只怕会当场与我们翻脸。”他顿了顿，“青青，有些事情，不是非黑即白的。”
“可是…”温青青的声音哽咽了，她用力握紧栏杆，仿佛这样就能支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可是这样做，对得起列祖列宗吗？温家百年清誉…”
李皓站在院中的梧桐树下，默默注视着这一切。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剑柄，心中也不禁感慨。江湖中多少世家大族，表面上光鲜亮丽，背地里却不知道藏着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温家或许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就在此时，院外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和喧哗声。守在门口的衙役们纷纷让开，一个身着三品官服的中年人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十几名衙役。那官员面容严肃，举手投足间透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大人！”捕头立刻快步迎了上去，躬身行礼，“温家的人已经全部拿下，赃物也在西厢房找到了。”
那官员微微颔首，目光在院中扫视一圈。他的视线掠过被押解的温家众人，在看到温老大时稍作停留，最后落在李皓身上。“这位就是李公子吧？”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多谢你为朝廷效力，这次若不是你暗中查访，只怕这军饷案还要拖上一段时日。”
李皓拱手还礼，姿态恰到好处：“大人客气了，这是在下应该做的。”
袁承志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恍然。他转向李皓：“师弟，你早就…”
“是啊，”李皓淡淡道，目光依旧停留在温家众人身上，“我一直在查这个案子。只是没想到，最后会牵扯出温家。”说这话时，他的眼神不自觉地瞥向温青青。
温青青听到这话，如遭雷击。她缓缓转过身，眼中闪过愤怒、不信、悲伤种种复杂的神色：“所以，你接近我们温家，从一开始就是另有目的？那些关心，那些温暖的话语，都是假的？”
李皓沉默片刻，最终选择坦然相对：“不错，我确实是另有目的。但我对温姑娘的敬重，却是真心实意的。”他向前迈了一步，“在这件事上，我从未欺骗过你。”
“呵，”温青青冷笑一声，转过头去擦拭眼角的泪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官员见状，挥了挥手，示意衙役将温家众人带走。温老大被押着经过李皓身边时，突然停下脚步。衙役想要推搡他，却被官员抬手制止。
“李公子，”温老大看着李皓，目光深沉，“老夫临走前，还有一句话要说。”
李皓与他对视：“请说。”
“军饷案背后，还有更大的秘密，”温老大意味深长地说，声音压得很低，“你以为抓了我们温家，就能破案了吗？这不过是开始罢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李皓看不懂的神色。
李皓眉头一皱：“此话怎讲？”
温老大却不再开口，任由衙役将他押走。温老二和温老三也相继被带走，脚步声在青石板上回响。只留下温老四还在疯狂挣扎：“你们不能这样！温家百年清名，岂能毁在你们手里！我们是被冤枉的！”
“清名？”李皓冷笑，声音中带着几分讥讽，“做下这等事，还谈什么清名？温老四，你们做这些事的时候，可曾想过那些在边关守卫的将士？”
眼看着温家众人被尽数押走，温青青终于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她的肩膀微微颤抖，转身就要离去，却被李皓叫住：“温姑娘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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