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9】 供销四合院(3/6)
。花椒子也越来越大。一天，大院进来个新面孔，无意中竟称这里是世外桃源。红而听后激动不已，这里的风景其实是他用劳动换来的！难忘那花椒树、砖篱、构树、石板果、烟窗和淅沥的雨中曲，难忘那枝干象竹子的娇嫩的胭脂花和在门周抹篷布搓布换水的情景，还有老母每天在屋旁瘠田里劳碌的萧瑟的样子。鱼腥草花园挖来后，移栽在石阶下，逐渐繁殖开来。它和桑叶、蒲公英、板蓝根等都是二十四味凉茶之一。在市场上，鱼腥草一斤卖个七块五。长杆上绑镰刀勾构树枝丫杈做柴烧，发火。硬柴多了劈起来费力，如何用高中学到的力学知识来省力地把柴劈完，红而想出了很多巧妙的办法，还算奏效。花椒树一年年长成大树，子实色泽丹红，芳香浓郁，醇麻爽口，气势袭人。主干和分支上的刺远不如南方幌伞枫的大和密；幌伞枫在广东地区又名“大富贵”，因为其树冠形如大元宝得名。每年摘花椒、摘桃子，一家人都能品尝到小小丰收的喜悦！八四年上初一那年，红而曾与同学林貅在工会主席老张寝室外的台阶上打象棋，红而胜券在握，不由得意忘形起来；可万万没想到林貅在那种劣势下竟能使出一个奇招，没几步就反败为胜，红而顿时面红耳赤，先真不该高兴得太早了！
1991年2月10日下午，红而于分店遭附近更生人袭击，猝不及防的头部打击，给他造成了严重的生理心理创伤；加上左后脑的小癞子遭病菌长期侵袭愈发膨大，一切都使得他得了严重的精神病，更不知怎么才能从根本上治愈，他在挣扎、逃亡……。扔弃前洒落地上的老人陈旧皮夹克上破烂的皮子碎片恰似他的心碎！曾被强悍的女人劳师动众奚落，也时被市侩的熟人讥笑为愚妄，红而面白乏力，舌白肺寒，体弱多病，意志缺失，得了丧志症。他每天都做着大人交代的冗杂的家务。有山靠山，无山自担。毕竟高中毕业，红而通过一本旧新华字典，开始了对“鄢”字汉语言文化的发掘和初步研究。李母在家里经常对红而和老伴裹：能力强，转银行；能力差，转花纱；能力弱，转合作；破铜烂铁转回家……。一日，头疼痛难忍，老母哜哜嘈嘈，恰侄儿从站楼哥那边过来，忤逆相缠，不把幺爹放在眼里。人而无仪，不死何为？红而快死了，不得脱，一怒之下竟误踢死挡在门前数次不让他出去的侄子……。那苦闷、动摇、肆恨的亡命一踢使他走向痛苦的深渊。天地不可一日无和气，人心不可一日无喜神。曾唱过“四面楚歌是姑息的剑”的人，有一天兴许也会真的沦为连环悲剧剧中人。人非圣贤，吵架难免，世事难料。闹别扭了，祸起萧墙了，凄风苦雨愁煞人。穷达有命，吉凶由人，以心自照见吉凶。如何才能与几乎要了他命的侄儿重修旧好呢？
红而在书店买了一本《姓名与人生》，试图通过它提高对姓名字号文化的综合精解能力，进而自己能取名，测名，探名，改名。经年之后，红而感到这本书真能教他洞悉一个人的安危祸福，教他从一个特殊的角度穷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起名属于方圆易经风水。后又买了《人心可测》、《智力开发诀窍》。“鄢”字本身的文字结构里面包含的字不可限量。后来，红而才知道起名书属于风俗习惯类书籍。学习是一条漫长而艰苦的征途，没有失败，只有暂时停止的成功……。
1995年到1996年，海祖燕在商行文具柜上班，被安排住在商行的小后门，恰好在商站大院红而屋隔壁，但当中隔着工会主席老张极其女婿小朱的寝室。不管是雨无情的下个不停，还是秋虫在呢哝，或是晚风叩窗栊，院里的人都乐于和海祖燕打招呼、搭讪。与邻为善，红而与她则有所交流，同时驱散一下无聊的情绪。那两年间，与海祖燕打照面和交流是频繁的。她面若桃花，粉嫩细腻，早熟，穿着入时，气似南都银饰，味如冒烟冰激凌，外揽天下，内宜室家，一股浓浓的异质是与她从商业学校一起分来的女青年所没有的……。曾在赵家拐读书。她的到来，使这有着穷酸小棚屋的院子在一些人的眼中看来再也不是贫民窟或者违章建筑群了，供销社大院开始蜚声周边街巷。情场中几多风火人，用爱把心去征服。依记一段日子与海祖燕在院子里打羽毛球两情相悦的情景。人生只如初见。因不会花牌、麻将、围棋，交际受限。她交际多，红而家中却三爷子当家，七扯八拉。吃醋的时候终于到了，不堪来势或关系恶化时，人都变得精瘦。她乃红而上辈，是从不远的外地安排到这儿来的。两年后，海离开商行，离开那寝室，离开松东，开始她的异地江湖之旅去了。她去了广东东莞某厂。其兄当兵后在那里搞保安。从此后海便音讯全无。佘泳运也是个漂亮姑娘，从北临兴建路的商站大院一门面搬进海原来的寝室。后海把佘也接到东莞上班。佘以前在大院北面外围的门面屋和那一排所有的门面屋一样，已被购销站卖掉，私人们买下做成了别致的楼房。8月24日周三，在东莞的她们分别传来逸闻……。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红而想起以前品味腊肉香肠的那些日子，阴阳互补好过药补；想起她们的团团火火、不与老实人为伍继而情淡缘浅；想起曾经的自保不济和手头拮据，嗟呀自己为红颜而顾影自怜！时间一长，世事难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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