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节 赤焰塔 (第四部分)(1/3)
那个女人的眼睛里闪现出泪花,一滴泪水顺着她洁白的面颊滑落下来,经过她的下巴滴落在她的胸前。
江凌波惊奇地说:“你知道这么多,该是比较有身份的人。怎么可能像你这样的人一辈子无法走出这个暗黑的地方”?
女人说“我从六岁到这里来,今年已经整整二十个年头了,我一步也未走出过这里”。
江凌波道:“你一定会感到很枯燥很烦闷吧?一个人二十年呆在这样的地方我想都不敢想”。
女人道:“我已经习惯了。这里的规模比你想象得要大得多。不只是有房屋,而且还有几个大院子可以晒太阳。有一些人可以陪着我。吃得用得都很好”。
江凌波问:“你是人质?要不为什么会二十年走不出这里”?
女人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她呆呆地想了一会心事,又一滴眼泪慢慢地滑落下来。
江凌波问:“你叫什么名字”?
“林知雪”。女人的眼神里没有一点要倾诉的欲望,好像一切对她都是那么的无所谓。
“好名字。你是从哪里来的?”
“我不想说你也不必问,明天上午你走出这个地方,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到这里来。”女人看着江凌波,无神的眼睛里似乎有几许羡慕。羡慕他能走进这里又能走出这里。这个巨大的黑暗的地方对林知雪是个无聊的可怕的乏味的地方,也许林知雪早就厌恶这里了。可是对江凌波来说,短暂地在这里却好像是一种享受。陌生的地方他到过许多,陌生的女人他见过很多,尤其他的对待爱情的性格,早年的风月无边让他至今未婚。他母亲已经催促他多次,可是江凌波觉得自己适合许多女人,他不忍伤害其中的任何一个。
“外面的世界好玩吗”?女人问。
“好玩。有许多好吃的。比如冰糖燕窝,蜜饯荔枝,这些属于甜食。”
江凌波继续解释道:“燕窝是一种血燕吐出的粘稠的丝经过制作出来的食物。滋阴补气,很多女人都爱吃冰糖燕窝粥。荔枝哪,则是产自岭南的一种水果。唐诗云: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就是说唐玄宗的爱妃杨玉环喜欢吃荔枝,唐玄宗就派人不辞劳苦地快马接力,从南方摘取新鲜荔枝运到长安。”
那个女人笑着说:“我知道这些。我们这里并不缺少好吃的食物,你说的这两种我都吃过。荔枝甜甜的,带着不一样的淡香,我也爱吃。”
江凌波的饭快吃完了。他舀了一勺银耳莲子汤,夸赞道:“汤做得很美,润滑柔和,没放过多的冰糖,而且莲子也很鲜嫩,是你做的吗”?
女人说:“不是”。接着红着脸说:“你相信吗?我不会做饭。”
江凌波道:“不会做饭有什么稀奇?我也不会做饭。可是我照样是受人尊敬的六扇门督管。我办过许多案子,有些很棘手,毫无线索。我和我的上司都能努力把案子破了。有些作案人功夫很高,心狠手辣,可是我们还是能把他们绳之以法。”
女人说:“可是你是男人,我是个女人,而且已经二十多岁了,不会做饭有些离经叛道吧。”
江凌波道:“你像人质一般生活在这个地方,二十年没能走出去,不会做饭也有情可原了。”
女人嗯了一声表示同意,接着说:“再给我讲些外面的风物吧。”
江凌波:“除了吃的外面也有好玩的。人能吃得好是一种巨大的享受,可是人如果只是吃得好就是一头比较幸运的猪而已。所以还要有好玩的。比如赌博,牌九,筛子,麻将。比如蹴鞠,就是一种用兽皮填充了鸡毛鸭毛的球,几个人踢。”没等他说完女人说:“我们这里有。我从小就蹴鞠,现在可以说是蹴鞠高手了。”江凌波想了一会呵呵呵笑着说:“你能在这里玩到蹴鞠,说明你的生活并不是那么乏味,至少比我想象得要好一些,我真替你感到高兴,本来我非常可怜你的。”女人感激地说:“谢谢你。”
江凌波接着说:“外面还有各种乐坊专门培养乐人的地方。乐人就是懂得音乐的。音乐嘛,就是一种用乐器弹出来的或者用嘴唱出来的好听的声音,乐曲。”
女人说:“我知道,我听过,可是我不怎么会唱。”
江凌波又给她介绍了许多曲子,杂剧。并且给她说了外面的一些风物人情。女人默默地听着,有时问几句,江凌波让她好像很开心。
江凌波觉得说得够多的了,住了嘴看着那个女人。
“明天你就要离开这里了。”那个女人低着头说。
“我会记得你的。”江凌波微笑着说。女人的脸有点泛红,说:“我也会记得你,谢谢你给我讲了那么多。”
女人站起身,收拾了饭碗放在托盘里,像一个仆人。她说:“我回去了。你已经吃过了饭,可能他们会来找你商量事情了。”女人托着托盘走出了屋外,又回头看了一眼江凌波。江凌波站在那里,看着女人。江凌波挥挥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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