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水宴(2/3)
你的魂魄和精气,塞到这里,所以躺那的相当于是一具空壳。”
你又是谁?所以我现在到底是什么模样?余祐颇有无奈,却问不出口。
“我昨日误入此地,见到你被迷晕带来,就藏了起来伺机救你。”
余祐看着女孩自顾自地承诺,也是不知道她对上一个陌生人哪来的这么大的善意,这么豁的出去,万一我和那群怪人是一伙的呢?半大的孩子自身难保,谁要你救?简直是莫名其妙!
内心烦躁不安越发强烈,他想出口喝止,却动不了口,只能在心中无能狂怒。
“你放心好了,我肯定能把你救出去。”少女擅自翻了翻一旁的书册,“你唤余祐?我记住了。”
头顶一重,他就这样被人像哄孩子一样拍了拍脑袋,“安心在这里等着,等会你听到我叫你的名字,就立刻追着声音来。”
余祐只觉得眼下的一切都荒唐至极,自己莫名其妙到了这不名之地,遇上了一堆莫名其妙的人,还莫名其妙失去了自己的身体,又碰上个莫名其妙的女子,莫名其妙就要自己救他,这都是些什么啊?!
而今这女孩也是有意思得很,对着一个不会说话不会动的物件说了半天,也不管他怎么想,说完转身拖起一旁的空躯就走……
砰——他看着自己的屁股一下子摔在地上,一阵幻痛。
木窗吱呀作响,女孩像受惊的兔子,警惕打量周围,无事发生,她才松了口气,麻利地将人扛起,一鼓作气,一把扔出了窗外!
屋后杂草丛生,落地无声。
嘶,余祐看着女孩歉意地回头冲自己笑笑,只觉自己愈发痛得厉害。
木窗紧闭,归于宁静。
突然间,屋外飘来诡异的幽幽曲调,木门吱呀作响,他看着之前的两个灰白怪人又扛着两人进屋,正是温云长和狐晚花!
他们怎么也被抓了?是寻自己而来?为何要来寻他?他明明已经离开了,为何要来寻他!
害人精,害人精,你害死了他们……小声的指责无孔不入,在他的耳边越来越大声。
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
说不出口的悲切与愤恼肆意堆积在余祐体内,如潮水将他的灵魂全数淹没,他突然觉得冷得刺骨,眼前溃散恍惚,所有的一切如梦似幻。
好累,余祐想,是梦吧?是梦吧。他迷失在无边悲潮中。
咚咚咚密集的鼓点将他震醒,入眼酒宴高台,耳中鼓震锣鸣,一片热闹。
噌的一声锣响,着战袍背战旗的木偶登台亮相。
“此番元帅得胜回京,上下莫不欢欣。今日庆功大会,咱们给将军喝上一杯。”台上安坐明堂的木偶声音浑厚威严。
“赐酒——”
咚咚——鼓声震响,余祐眼珠颤动,心下一喜,动了,他能动了!
眼珠转动,便见自己裸露在外的木头手指——自己的魂魄竟是被塞到了木偶里。
他再次将所有的注意集中在身体上,企图夺回对身体的控制,终于,无人注意的衣袍下,手指牵动。
“十年征西,大齐儿郎英勇当先。山河静,祖孙三代伤亡尽,人死缘尽,白骨茫茫作梦宾。非末将之功,何敢独饮此酒?”白衣武生起身行礼推脱。
咚咚——
“别白费力气了。”一旁看着台上的何甘水又是一副削瘦的男子模样,他突然开口,余祐心头猛地一颤,僵硬地偏头瞪去。
何甘水目不斜视,“戏开场了就要唱到底,配合好这出戏,很快就能结束。”
“将军心系军营,自该上下共饮。”
“郎君,请!”
一杯清酒敬至身前,土陶杯中清酒烈,余祐哪里敢喝。
咚——
“请!”一时间台上台下的人都转头看向他。
唯二不动的,一个是僵硬的自己,一个则是佝偻着背坐在何甘水身侧的老翁,全神贯注地仰看台上,余祐只能窥见盖有黑色胎记的半边脸。
“这可是用甘泉水酿的百年好酒,郎君莫要推脱。”何甘水手持酒盏逼近,强硬地劝慰。
咚咚——
“请!”
“是啊,喝吧喝吧。”周遭村人热情而呆滞地起身朝他走来。
“郎君,喝吧。”脸上画着若出一辙的恭维。
“喝吧。”
“喝吧。”
冰凉的杯盏贴上唇边。
“如此美酒我等凡夫无福消受,还是留与村民自享吧!”一道女音厉声喝道。
寒光闪过,身前杯裂酒泼,一柄长刀凛立桌上。
高挑的身影撑刀借力翻身而过,一记蹬腿将何甘水踹飞,连带着撞翻了另外一张酒桌,酒杯陶碗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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