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往昔——栽赃(一)(1/2)
这声音来的太过巧合,母后淡淡的看向走向大步殿中央的父皇。
继续不紧不慢“禁足一年,抄写《地藏经》百遍。”
跪坐在地上的文婉仪却仿若看到救星一样,快步跪行到父皇脚边。扯着父皇的衣袖,一言不发,只是强忍着婆娑泪眼看向她唯一的依仗。
父皇轻叹了一口气,回绝文婉仪哀求的目光,看向母后,开口道“舒儿。”
母后将一旁脸色发白,还在默默垂泪的康宁拉到怀里。
“不知陛下在叫谁?”
父皇似有些疲倦,“吕舒,不过是一只猫,这样子是不是太重了?”
他从文婉仪的手里扯回衣袖,一步步走向高出。
母后对视着眼前的父皇,轻拍着怀里的康宁,平静开口“求情来的?”
父皇也不应话,只是有些迟疑的伸手想安慰康宁,母后淡淡瞥了一眼,并没有阻拦,父皇便生疏的轻拍安抚,康宁也在久违的父爱里,哭出了声。
“不哭不哭,康宁最乖了。”
父皇小心翼翼的抱起康宁,搂在怀里,从一开始的生疏到得心应手的安抚,康宁就像一只乖乖蜷在父皇怀里的委委屈屈的小猫。
高大威严的父亲,端庄典雅的母亲,还有一个娇弱甜美的女儿,完美的一家三口人。
殿上的文婉仪一张脸白了又白,蜷在她怀里的六公主看见此幕,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落,但也知趣的没开口。
大局已定,说不定,会再惨一点。
我看了许久已经烂成一团的小橘子,垂眸。
父皇经久不断的宠爱不是没有道理,文婉仪的脑子也不是白长的,深知自己地位的她绝不可能让自己正面对上母后。
........
我慢慢隐退到角落,趁众人不注意,走到偏殿,看守的宫人没想到会有人来,正聚精会神的齐聚在一起赌骰子,玎玲玲骰子落碗之声,声音不大,清脆干净的有点刺耳。
背对我的一人拿起骰子,在手掌中一阵抖动,喝到:“通杀!”揭开皿后激动的大叫“筹码拿来,筹码拿来!”见其他人还呆愣在原地,不高兴的叫嚷起来“你们是不是输不起啊,把筹码拿来啊!”
邻近的宫人面带惧色,忍不住狠狠用胳膊肘怼了他几下“老刘,你回头!”
男人本来面色不善的小声嘀咕“你们是不是不认输专门的。”却在扭头见到我的那一刻吓得面色尽失,慌忙跪倒在地,他身后的众人似乎也刚刚清醒过来,跪倒一片。
“求,求,求太子责罚。奴才们不知道,不知道.........”
“太子,太子奴才知错了!”
“太子,大降光临,奴才有失远迎,奴才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太子!”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解释着。
那架染血的担架就静静放在角落里,白缎被血染出模糊的一团形状。
“滚。”轻轻的一声淹没在嘈杂里。
偏殿却顿时一片寂静,无一人敢开口,只能僵直面朝下的跪在地上。
“滚。”
这下他们听清了,连滚带爬起身就走,生怕我一个回心转意,就此葬送小命。
我觉得这样的他们委实好笑,但我现在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我蹲在担架前,将掌心染血的平安扣小心擦了擦,系到了小橘子的脖子上,一边摸着那血肉模糊的一团肉,一边小声承诺道“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猫了,我再也不会把你送给任何人,再也不会。”
冰凉的血液浸湿我的手,皮肤传来粘腻触感,稍一用力就会下陷,更多的血肉溢出,指尖触及到雪白的骨骼。
此时天色已经暗沉,血霞散去,陰暗没有一颗星的夜幕,让人无法联想起之前烂漫的血色红霞。
癫狂后的寂寥。
偏殿装饰灯幔的流苏,投下长牙五爪的阴影,在小橘子身上肆意侵蚀,掌心再度出血。
小德子找来的时候,我正在用帕子擦手。
“殿下,咱快回去吧。”
见我不紧不慢的,他着了急,直接扯着我就往走。
偏殿的门栏不低,小德子走的急没看脚下,直直被绊倒,面朝地,半截身子在殿内,半截身子在殿外,摔得不轻。
过了好一会儿,他都没站起来,我寻思着应该是摔狠了,刚想扶他起来,他却狠狠的锤了一下地面。
“殿下,小橘子没了。”他突然呜咽着哽出了一句话。
虽然看不见他的面容,但他面前的石板被打湿了。
我顿住了伸出的手,轻回了一个‘嗯’字。
“是奴才没能看护住它,明明是、明明是殿下您的贴身太监,却什么都做不到,连保护一只猫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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