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深渊2077（3）(1/1)
“查理!”这种异常的编号穿过我的脑海如同电流漫过全身。军队特别提示过我们，这样的编号是对数字与字母的亵渎。于是我举起枪，想要去击毙说出这个东西的人。我看见了一个女号码，就是那天站上去的女号码。
她穿的衣服和那天的不一样，我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这样的一个人。就好像是数字一样的干净简单（事实上后面我才知道这样的着装可以用简练来形容），看上去介于男号码与女号码之间。同时队伍里面有一个男号码冲了出去，他就在第二排，从我这里往左数第二个的位置。
我没想到里面反叛者，而反叛者又离我这么近。我的枪口变得举棋不定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该瞄准那个被称为玛丽的女号码，还是那个被称为查理的男号码。但是我隐约记得我见过那个男号码，虽然我们的外貌大相径庭，但是我们会去背诵一些著名人物的面孔。
等等，他是不是一个数学家，是不是在恩主的授意下发表过讲话？“玛丽。那个人是不是看着我们。”另一个较为低沉的男声传来，“你认识他吗？”
玛丽皱了皱眉：“我不认识，但是也许是因为昨天的那件事吧。让他一起走吧。”
男人没有反驳什么。他们这边的新生儿的出生率极低，人数才是他们最欠缺的。在他们的阵营中，几乎每一个人都是背离恩主而来。我看见他们在交谈什么，但我听不见。我看见被称为玛丽的女号码似乎做了一个跟上来的手势。我的内心在晃动着。我看着先前步伐整齐的队伍一点点笑容，铳枪迟缓而沉重的炮火声在我的耳边绵延不绝，是的，对面似乎有人倒下，但是那个数量绝对伸手可数。
我想在想我对于恩主的忠诚里面是否开始掺杂了某种可能。今天的天气还算不错，至少阳光是在肉眼可见的地方。但是我觉得我的心如同一块寒冰，因为我最终迈开了步伐向着玛丽走去，我不能再作为众一国的一分子为恩主奉献我的忠诚了。虽然我十分地悔恨我现在的所作所为，但是我的心里居然有一份存活的侥幸。因为我看见了其他的号码不知名的枪响中倒下。我想起来以前我们对于未知的厌恶，那个0。01%的可能性加入了我们的课堂，我们全班都开始哭喊：“把它拿掉！”
我望着查理的背影，也就是数学家D-117，他们走在前面我走在后面。他们没有与我交流的打算，我也没有与他们交流的打算。我不知道我会被带去哪里，其实我也不是很在乎。失去了恩主的我像是一具空壳，像是一具行尸走肉，我只要跟着他们走就可以了。
“你叫什么？哦，对对，你还没有名字。来取一个名字吧。”第一个与我搭话的居然是D-117。名字？那是什么东西，就是那些不整齐的毫无规律的号码吗？他们称之为名字，是吗。
“嘿，首先，我们是人，不是号码。”D-117居然主动顿了一步，到我的边上与我勾肩搭背，“不过话说回来，你是什么？怎么就被推到这里来了？”
“我是诗人。”我说。至于为什么来这里，我甚至无法说出，我觉得我背叛了恩主对我的信任，背叛了从出生以来我对众一国的忠诚。于是对此我只有避而不谈。
“让我猜猜。你昨天一定去看了统一号的残骸对吧。所以好巧不巧你正好被安排在了第一排。”D-117继续说道，然后他看着我的眼睛，“你可不要去想我的编号是什么。我叫查理，至于你，我想想，玛丽以前让我选过名字，那个时候还有什么来着，哦对，史蒂夫，你就叫史蒂夫吧?”
“史蒂夫。”我机械地重复了一下这个被称为名字的东西，稍微有一些茫然。我突然开始回忆玛丽那天的演讲。我记得她说什么，她说要给我们带来自由，要给我们带来解放。但我印象中，但是除了慷慨激昂的玛丽，只有鸦雀无声的现场。不知道为什么，我感受到的居然莫名地感受到一点点悲哀。
“啊哈。对，就是这样。所以现在你不是一个号码了，你是一个人了。就是这样。”查理自己自言自语地重复了一下，“不过你放心，我们对恩主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忠诚，他只是一个幻想中的统治者罢了。”
不需要对恩主……忠诚？我不理解，对众一国的热爱，对恩主的忠诚不应该是我们接受的教育吗？D-117，不，查理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