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偶奇遇贾林续前缘 久蓄意林操成大礼(3/4)
玉赧然一笑,忙低头下楼去了,心里自知无事上下楼跑几趟,只为再多与他一见。
尚卿见她模样娇羞,含情盯了一眼贾世玉,便笑嘻嘻也看了一眼贾世玉,说:“咦!这小丫头对你有意思嗳。”贾世玉笑而不语。
他二人进了房间,各自在自己床上坐了。贾世玉递了根烟过去,二人吞云吐雾了半晌。尚卿吸着烟,寻思了几番,心想:“怎么样才能改变婚姻这个制度呢?”却又无计可施,一面轻叹了口气,一面又递了烟给贾世玉,携几分惆怅,说:“要是人的真情实感不受约束那该多好。”贾世玉看他半是自言自语,半是倾诉,却又不知他意欲何为。
尚卿说:“我发现人的感情是一段一段的。今天喜欢上这个小丫头,可能明天又喜欢上那个小丫头。如果一个社会没有姻婚制度,允许男的和女的自由在一起,不要管在一起多少时间,一年十年也行,半个月也可以。反正就是男的喜欢哪个,想跟哪个在一起生活,不要约束,自由结合,自由分开。女的也可以。”
贾世玉这才懂了他心思,问道:“那生下来的小鬼怎么搞?”尚卿若有所思,说:“是噢,小鬼怎么搞呢?”说罢,猛地深吸一口烟,吞了下去,说:“这个问题应该由社会解决,可以建个相关的机构,由机构专门养大小鬼,我们交点钱。”听罢他话,贾世玉未再作声。尚卿见他沉默不语,便另谈其他话题了。
光阴易过,等待难捱。那殷草兰撕了农历四月初四那一页日历,心想:“明朝如舜就放家来了。这一个多星期他肯定苦到了,我去买点鱼和肉,烧把他吃。”便一早去了菜市,备下翌日食材。当夜难眠,直至下半夜她才在期翼中沉沉睡去。一旁,林家烨早已鼾声如雷。
次日上午九点,那林如舜下了客车便到了家,随即上街剪了发又洗了澡,换了身干净衣服,扔了劳教农场穿过的旧衣。一连几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父母大喜,指望他从此改过自新,从此有了长子风范。旁人看去,他竟较去年当日白胖了些。
四月初八那日,林家迎娶了操桂香。因皆是普通人家,婚礼十分平常:林家将喜筵设在家中;殷草兰本烧得一手好饭菜,今逢儿子大婚,更是用心烧了五六桌丰盛菜肴;下午三四点钟光景,林如舜坐了四叔林四弟的客车,迎娶了表妹。林青玉也随车接的嫂子。因怕鞭炮,便始终坐在车内。那操家人请的村上厨子,也在家里摆的喜筵,凑了两桌。
因接亲时的天气已不早了,操家又知迎亲车子不能作停留,故迎亲车子到了家门口,操子平便背起妹妹,将她从家里送至车上,坐于最前排。众人忙将陪嫁的一台落地音响、一个红革小皮箱、几床被褥、一个红瓷痰盂拿到车后座位上。因见林如舜提着两刀肉和两瓶酒来接亲,那殷草荷、操春香、操子生十分不悦,感到寒碜不过,脸上无光,却又不好发作,只得暗压屈辱,满面含笑。鞭炮声中,操桂香嫁出家门,嫁入林家。
晚间正席上,林家众亲戚搛菜喝酒,谈笑风生;稚童则一刻不停歇,微张油冒冒的小嘴喘着气,又嚼着喜糖,楼上楼下追跑嬉戏,好不热闹。
筵毕,林如舜几个姑姑、舅母等人又去楼上看了新娘一回,喊她下楼吃饭。只见她脸擦脂粉,嘴抹口红,黑发高盘,插着大红新娘珠花;上身穿大红羊毛薄衫,下配一条长至脚踝的鹅黄半身裙,全身浑圆好似微微炸裂的熟粽。尤其是她佩戴的一对金耳环与一枚金戒指亮澄澄、黄灿灿,十分惹目。见她如此模样,几个人皆背地说她“把到街上来了,享福了。”操桂香见她们来了,忙让坐沙发,又答复说“肚子饱的,等下再吃。”大家闲话了几句,又匆匆下楼了。
夜渐深,众亲戚陆续归离,或独自或结伴。那林四弟向大哥告辞,欲驾车而去,却被叫停。只见殷草兰快步赶到车头窗边,递与他两包好烟。林四弟客套了一句,接了下来,又发动车子,载着几位亲戚直奔家去。殷草兰仍站在原地,一直目送客车消失于夜里。
原来,当日林如舜因打架被捕后,家中小客车便无人驾驶了。林家请了开车师傅,却发现无多大利润可图,且又担心交通事故等不可控风险;有心将车辆歇家不开,可养路费这项开支却是日日存在的。一时间,那林家夫妇一筹莫展,便生了卖车之念。恰此时,林家烨的四弟携三弟来到门上,声称自己买下此车。事已至此,林家夫妇只好同意下来。却在日后付款时,这俩兄弟只将钱偷偷递至兄长手上,且少付三千元。林家烨明知兄弟耍赖,奈何自己身为长兄,只能继续秉持三弟倡导的理念——长兄为父,便一言不发默认了。殷草兰得知此事为时已晚,便将他百般责怪。他也一言不吭,知她骂得在理——只开了一年的车,他夫妻二人对兄弟未开高价,这是其一;三万五千元的价格是大家当面商定的,车开走之后,却在付钱时少给,这是其二;车是辛苦借高利贷购回的,才勉强收回成本,这是其三;家中儿女皆已成人,他们成家还需花费,这是其四。可他哪里知道,四弟携三弟同来,要的便是三弟的周旋。而三弟生性狡黠,张嘴便是“父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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