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下山啦啦啦啦(1/2)
楔子
老人常说，夜半归家不出门。没有灯火的深夜里，鸟兽归巢，四处寂静。幽暗之中总叫人不安，尤其是当乌云遮蔽月光时，甚至伸手不见五指。往往是在这种时候，种种邪门精怪，游魂野鬼便会从犄角旮旯里钻出在，享受属于他们的自由时光。
果然，一处幽静的林子里，一股怨婴灵四处游蹿，时而掠过树梢搅动枯叶，时而贴着水面好奇地点点水，看着林中沉睡的野兽便将他们的血肉吸食干净，留下一幅阴森森的白骨，之后还要把骨架撞散，看着一地的骨头咯咯地笑着，狡黠而又邪恶，残忍却又天真。黑夜中，它只是一团雾，泛着幽绿色的微光，看着像是一团飘荡的鬼火，在阴冷的林子中显得格外令人毛骨悚然。
突然，它又像是察觉到什么新鲜的玩物，冲着一个方向飞去。林鉴背靠一块大石头，躲在一处灌木后面，全身紧缩着，眉头紧蹙，额头还冒着虚汗，惴惴不安地正小憩着。眼底下一片乌青，头发缭乱，衣服破了好几处，瘦瘦巴巴地看着。怀中蜷缩一只黑猫，眯着眼像是在休息，只是身上炸毛，看着也不是安睡的模样。
怨婴灵像是遇到美食似的，饿虎扑食般地就要上去给他吸干，但那男子似乎提前察觉到了，猛地睁眼，把熟练地把手里沾着黑狗血的烂布扔上去，十分精准地扔到怨灵身上。趁着怨婴灵被打伤，他抱着小黑猫踉踉跄跄地就逃也似地离开了。
他喘得十分厉害，似乎是虚弱至极了，但还是撑着夺命狂奔，小黑猫也十分乖巧地给他开路。几个月以来的折磨，他已经疲惫得快站不住了，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想一死了之了。直到看着远处有个村子，好几户人家似乎还亮着灯，他赶忙跑到村口大叫救命，只是被一块石头绊倒，狠狠地跌在地上晕死过去。黑猫急忙在他身旁绕来绕去，舔舔他的脸叫着。
不一会儿，几户人家亮灯，披着外衣打着哈欠出来查看。看着他这幅狼狈模样，却也不觉诧异，只是叹息着将一人一猫带回家里安置。不一会儿，村子里的灯又灭了……
怨婴灵到了村子前便止步了，撅着小嘴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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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归云山上看底下是一片云海，浓白色的流云静默地似乎不曾流动，只有几个小黑点穿梭云雾之间，来去自如，如鱼儿在水中嬉闹，仔细一看是几个归云宗弟子在练习御剑术。自由爽朗的笑声时不时从远处传来，看着那几个小黑点她不由得嘴角上扬。摸了摸怀里的桃木剑她有些心痒痒地，也想去云海里面耍一把，可又像是想起什么，蹙眉看着山巅上的阁楼，有些不悦地叹息道，“这个老家伙！”
一个穿着竹叶纹青袍的弟子御剑而来，看着像是刚刚学会御剑术，剑身摇摇晃晃地差点要摔个狗啃泥，她轻身上前伸手把他捞下来稳稳地落在地面，那个小弟子捂着胸口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吓死了，差点又要摔了。”
“说了多少遍，御剑要专心，注意力一分散就容易出事！”她有些严厉，明明看着才不过十六七岁，可总是一幅老成的样子像个老夫子似的。他唯唯诺诺地点点头，余光偷瞄师姐的脸色，畏畏缩缩又笨拙的样子像个憨傻的小老鼠，她无奈地笑了笑，接着说道，“那老…咳咳，师尊说啥啊？”
“师尊昨天晚上喝了个酩酊大醉，现在叫不醒，师姐……要不…还是先上路吧？”他小心翼翼地说道，暗地里却止不住腹诽。前些日子师尊去人家东铎峰上的剑冢好一顿祸祸，东铎峰的师兄弟都找上门了，难为师姐这几日还得去剑冢将一把把躁动乱飞的剑重新安置好，除此之外，他还得每日到洗剑池给他们洗剑，他的手都被剑气磨出茧子了。倒是师尊每日依旧醉醺醺地，昨晚良心大发，说要给师姐送行，今天早上就照常喝成这幅醉醺醺的模样，睡得四仰八叉地，一点儿为人师尊的样子都没有。
“嗯。”沅夕习以为常地应了一句，本来也没指望他老人家会来，还想今日把最后几把剑安置好之后过去辞行。现在看来不用了，这老家伙不睡到黄昏日暮是不会醒过来的，她拎起乾坤袋，拍一拍身上的灰尘，无奈地说道，“那我走了，你照顾好西极峰。”
“诶，师姐……”云城拉着她的袖子，欲言又止，犹犹豫豫半天这才说道，“我也想下山去收怨婴灵……”要他留在山上和师尊一起？他宁愿去山下收怨灵，自己上山修道本就是为了能降妖除魔，可上山三个月了，师尊几乎没有什么清醒过的时候，什么也教不了他。师姐也是天天下山历练，他呢？只能留在这里收师尊的烂摊子。
所以……必须求师姐带他下山！不然，真得被东铎峰的剑修眼刀刀死。
“云城，你才入门三月，灵力不够，还得再修炼修炼，”她轻咳两声憋住笑，颇有些同情地拍一拍他的肩，接着正色道，“西极峰就交给你了！师姐……先行一步，回见！”她脚底生风，还没等云城反应过来，御剑就走了，不一会儿便只剩下个小白点了。只剩下云城愣在原地愁眉苦脸，长叹一口气认命似的回去了。
沅夕颇有些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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