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2)
日落的橘红晕染着黄昏,呈现出城市的虚影,同样的风景,总有人朝东,总有人向西,画面里映刻着背离。
返程的路上下起大雪,刘拓因为这场雪出了车祸,腿受了伤,简单包扎一下,然后他打电话报警,警察询问了他的状况,让他附近找个地方住下。他出车祸的地方是山区道路偏僻狭窄,雪太大,把路封了。只能让他先找个地方住下,等雪化了。警察联系了住在附近的护林员。虽然他们联系附近的护林员,但刘拓的心里还是惴惴不安。天要黑了,一个人在僻静的山野里,又下着大雪,不免有些心慌。
二十分钟过去了,他等得有些焦躁。这时一个圆滚的身影向他走来,是个女的,红色的围巾🧣包住头,灰色的棉服和厚重的灰色棉裤,像两个球,一个红色的圆球叠在一个灰色的圆球上。大老远就听她扯着嗓子喊:“喂,你出车祸啦?公安局的叫我来接你!”这个粗糙的声音有些扎耳,但是缓解了他的不安。刘拓一瘸一拐的往前走一边回答她:“是我,你是这儿的护林员?”女人回道:“我就是这的护林员,这片林子前后两百亩就我一个护林员,跟我走吧。”刘拓瘸着腿,向她走去。女人停下来等他,看着刘拓问道:“你能走吗?用我扶你吗?”其实刘拓心里好想让她把自己背回去,但是嘴上说的却是:“不用,没有什么事,我自己能走”走了很远还没到,他有些冷,腿也很疼,有些后悔说出,不用别人这样的话。
终于快到了,刘拓看着那个小屋。灰色的砖墙,屋顶覆着雪,烟囱里冒着烟,孤立在一个小山坡上,算是醒目的。
到了屋子跟前,屋子有些矮,门窗都有些小,窗子边缝糊着塑料布,门上挂着棉门帘,可能用了很多年了,颜色有些发暗有些脏。屋子里生着火炉,很暖和,刘拓感觉舒适轻松了不少。屋里有个旧沙发,女人招呼他坐下,给他倒了一杯热水。询问了他几个问题:“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哪里人,什么工作?”刘拓都一一回答了:“刘拓,31岁,安徽人,自己开了一个小公司......”她告诉刘拓,她叫田苗,28岁,在这里做护林员三年了,之前在深圳做销售。她没有说为什么会来这里做护林员,他也没有问。田苗问刘拓饿不饿,要不要煮碗面给他。刘拓其实很饿,但是嘴上还是说:“不麻烦了,我不饿”田苗真的就不做了。给了他一床被子,让他睡在沙发上,田苗睡在床上还在自己被子上盖了一件军大衣。和一个陌生女人睡在同一个屋子,他有些别扭,更何况他不喜欢这个女人,甚至有些讨厌。沙发对他来说太小了,半截腿露出在沙发外面,睡起来很不舒服,半夜他的肚子饿的咕咕叫,火炉也灭了,他真是又冷又饿。一整个晚上他都没有睡着。
早上吃完早饭,田苗一个人出去拾柴了。刘拓提议和田苗一起去,毕竟一个女人在荒山野岭不太安全,一个男人的责任感,让他觉得,他应该去顾及,这个女人的安危。可田苗却用略带嘲讽的腔调和表情回答道:“你的腿一瘸一拐的,出去干嘛,待着吧”田苗的话让刘拓很不适。他有一点厌烦这个女人。
田苗捡完柴回来,又去挑水,挑完水,开始着手做午饭,洗菜、生火、煮饭、炒菜,看着她忙来忙去,做这做那,自己闲在这里,显的有些多余。
饭上落了些许烟灰,还有两颗沙子,菜做的很淡,像是没有放盐。他请求田苗放些盐在菜里,在田苗拿盐的时候,他把落了灰的饭拨到垃圾桶,吐了嘴里的饭。他吐饭的时候田苗看到了,他有些措不及防。忙解释:“饭里有沙子”田苗更气了:“我这破屋,我这破饭,不是你这娇贵的大少爷能待的,我这破饭喂猪的,不是你能吃的”刘拓又羞又恼,(他想离开)放下碗筷,稳定一下情绪,他试图去化解两个人之间的矛盾。解释着自己刚刚偷偷吐掉饭是为了顾及她的感受,饭里有沙子,他有点咽不下,当着她的面吐出来,怕会她多想。田苗对这个解释好像并不满意,讽刺他:“白吃,白住,还挑这挑那,真是比女人还矫情。”本来压下去的火一下子又被供了上来。他克制着想要打人的冲动,撸下手腕上的手表️递给田苗:“这个够吗?这块表值三万,不够的话,车上还有两千块钱现金,还不够你就把那辆车也拿去。”田苗愣在那里,眼睛里盛满无辜和委屈,接过手表,转过身背对着刘拓,她难过的想要哭,不仅仅因为他伤了她的自尊心,还因为她喜欢他,打从看见他第一眼就喜欢,她喜欢这个面貌儒雅,气质高冷,神情冷峻的男人,也从那一眼就预感他不会喜欢她,即使她拼尽全力可能也住不进他的心里。田苗收了碗筷,直接去睡觉了。没有在搭理刘拓。
山林里的夜晚寂静、寒冷,皎洁的月光照在洁白的雪上,泛起一种含蓄温柔的明亮,遍布整片山林,为夜晚的山林隐去阴沉、凄凉,添几分唯美、几分飘逸、几分灵动。像这样的夜晚不应该有眼泪,不应该有悲鸣。太多的悲哀和伤痛起始于执着和亏欠。没有亏欠,没有纷繁缠绕的纠葛,没有因为割舍而需要缝合的灵魂。没有执着的迷恋,没有被倒空的自己,没有永恒缺失填不满的心,所有得到的,失去的,得不到的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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