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摘枣的俩小孩儿(1/1)
“你爬的太高了吧？安山”一个穿着破旧蓬头垢面的少年蹲在树底，指着树上只穿着一条裤子的另一个少年道，“陈大虎不是说了嘛，不让咱们爬枣树摘枣，不然咱们又得挨打，你还是快下来吧，咱不摘枣了，别摘了。”一边喊着，一边把散落在地上那件满是补丁的衣服捡起来，拍打着上面的尘土。
“你小点声吧，再嘟囔两句，让陈大虎知道就麻烦了，我可不想被追着打了，树底下的枣早让人拿棍子打光了，就这树顶还有点甜枣，这又不是他家枣树，瞎护什么呀。”树顶的少年一手拽着树枝，一手将树上的红枣拽下，扔到地下，“快点的，陈嘉上，拿我衣服装。”言罢，又简单打下几颗红枣后便顺着树干爬下，慌忙捡起树下的几颗红枣，招呼一旁的陈嘉上，一通乱跑，数秒后便消失在黑暗。
茫茫夜色之中，百家灯火早已熄灭，月亮照亮了山路，两个十二三岁般大的少年，一个开路，一个拎枣，不紧不慢的朝着山上走去，那是陈家村人的坟场，那里埋着历代的祖先，埋着所有亲人的思念。
“大姐，我和安山来看你了。”扑通，“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枣，我和安山决定离开这里了，总能找份事做，我和安山也没什么好留恋这里的，以后可能会回来，也可能不会回来了，就这样，大姐，我最后来看看你。”陈嘉上把手中衣服摊开，把包裹着的枣摆在坟前，一座杂草丛生的小坟堆，“安山，给大姐添点土吧。”
“安山，咱们这次从陈家村出去，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来？”跪着的少年对着一旁依旧赤裸着上身的瘦杆少年道，“安山，我不想再回来了，我可能唯一回来的原因就是把大姐的坟墓迁走，我想去当个大夫，我不想再看到有人像大姐一样，在我面前难受的死去，而我却无能为力，我知道你性子急，不可能跟我去当大夫，跟人学看病，你有你自己的路要走，当初你饿晕在我家门口，大姐把你留了下来，大姐临走之前也说，希望我们两个在难过的日子里互相搭把手，但是你我毕竟是两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总归是要分开的。”
一旁的王安山默默地闭上眼睛，跪倒在坟前，将手中的土缓缓倒在土坟上“嘉上，就让我陪你最后一程吧，等你找到了愿意收留你的药房，我就能放心走了。”随即重重的把头磕了下去，把头定在地上。
“安山，那你要去哪儿？”
“我想去看看，想了解更多的东西，想去学更多的东西，可能会在某个地方遇到什么危险困难忽然死去，但我也觉得那才是我的性格，就像我孤独的身世，我已经习惯了孤独，没有什么会比孤独更可怕。”
“安山，去吧，如果你厌倦了那样的生活，就回来找我，我一定要当一个好大夫，等我赚钱了，就不怕挨饿了。”
“咕咕咕”
“哈哈哈，不行咱就把枣吃了吧，我想大姐不会怪我们的。”
“吃，吃了睡觉，大姐，我俩吃了啊。”
“哈哈哈。”
月亮逐渐被乌云遮住，仿佛被吹灭的油灯，万物静寂，两个少年，静静地躺在地上，一边嚼枣，一边怀揣着对明天的想象，一边入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