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3)
第二天一早,我就想到自己也要去里约办事,于是我骑上马,吃过早饭就出发了。今天天气阴沉沉的,还下着毛毛细雨,不过没关系,这样更适合我的心情。这可能是一段孤独的旅程,因为今天不是赶集日,而且我走的那条路在其他时间也很少有人走,但这也更适合我。
然而,当我嚼着苦涩的幻想小跑时,我听到身后不远处有另一匹马的声音;但我从来没有猜想过骑马的人是谁,也没有为他费过心思,直到我放慢脚步登上一个平缓的山坡,或者说,让我的马放慢脚步懒洋洋地走着--因为我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让它尽情地悠闲地慢跑--我跟丢了,我的同路人超过了我。他叫出了我的名字,因为他并不陌生,是劳伦斯先生!我本能地握住鞭子的手指发麻,使劲抓紧鞭子;但我克制住了冲动,点点头回答了他的问候,试图继续往前走。我尽可能简短地回答了他的询问和看法,然后退了回去。他也往后退,问我的马是不是瘸了。我看了他一眼,他平静地笑了笑。
我对他这种奇特的执着和从容不迫的自信感到既惊讶又气恼。我原以为我们上次见面的情形会在他心中留下深刻印象,使他从此变得冷漠疏远,但事实并非如此,他似乎不仅忘记了以前的一切过错,而且对现在的一切不愉快都无动于衷。以前,最轻微的暗示,或者仅仅是语气或眼神中臆想出来的冷淡,都足以让他退避三舍:现在,粗鲁无礼也无法把他赶走。难道他听说了我的失望;难道他要来见证结果,并在我的绝望中获得胜利?我比以前更坚定地握紧了鞭子,但还是不敢扬鞭,默默地骑着马,等待着更具体的冒犯原因,然后再打开心灵的闸门,把内心沸腾的怒火倾泻而出。
“马卡姆,“他用一贯平静的语气说,“你为什么要因为在一个方面失望了,就和你的朋友争吵呢?你发现自己的希望落空了,但这怎么能怪我呢?你知道,我事先警告过你,但你不......“
他没有再说什么;因为在我肘部的某个魔鬼的驱使下,我抓住了鞭子的小头,像闪电一样迅速而突然地把另一根鞭子抽到了他的头上。我看到他的脸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淌下几滴红色的水珠,他在马鞍上翻滚了一会儿,然后向后倒在地上,我不禁感到一种野蛮的满足。小马惊奇地发现自己突然被卸下了重担,它又蹦又跳,还踢了几脚,然后利用它的自由去割篱笆边上的草:而它的主人却像一具尸体一样静静地躺在那里,一言不发。当我弯下腰,屏息凝视着他那张惨不忍睹的脸时,一只冰冷的手似乎抓住了我的心,抑制住了它的跳动。但是没有;他动了动眼皮,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呻吟。我又喘了口气--他只是被这一摔吓呆了。这对他来说是件好事--这会让他以后学会更好的礼貌。我应该扶他上马吗?不,如果是其他任何罪行,我都会这么做,但他的罪行太不可饶恕了。如果他愿意,可以自己上马,过一会儿就可以了:他已经开始躁动起来,四处张望,马就在那里,静静地在路边等着他。
于是,我喃喃地斥责了一句,就让这个家伙听天由命吧,然后拍了拍自己的马,飞快地跑开了,我的心情激动不已,要想分析清楚并不容易;也许,如果我分析清楚了,结果对我的心情也不会有什么好处;因为我不敢肯定,我所做的一切是否会让我产生一种欣喜若狂的感觉。
然而,没过多久,我的热情开始减退,没过几分钟,我就转身回去看我的受害者的命运了。我这样做并不是出于慷慨的冲动,也不是出于善意的宽容,甚至也不是担心如果我结束了对乡绅的攻击,却让他受到如此冷落和进一步的伤害,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后果;这只是良心的声音;我为自己如此迅速地听从了它的指示而深感庆幸,而且从牺牲的代价来判断这件事的功过,我并没有错得太离谱。
劳伦斯先生和他的小马都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位置。小马已经走远了八、十码,而他自己也不知怎么从路中间走了出来:我发现他在河岸上坐着,面色惨白,神情呆滞,用他的羊皮手帕(现在红的比白的多)捂着头。这肯定是一记有力的重击;但一半的功劳或责任(随你怎么说)必须归功于鞭子,因为鞭子上有一个巨大的镀金金属马头。雨后的草地湿漉漉的,给这位年轻的绅士提供了一个相当不舒服的沙发;他的衣服上有很多灰尘;他的帽子在道路另一侧的泥泞中滚动。但他的思绪似乎主要集中在他的小马身上,他正痴痴地望着那匹小马--一半是无助的焦虑,一半是对命运无望的放弃。
不过,我还是下了马,把自己的牲口拴在最近的树上,先拿起他的帽子,打算给他戴上,但不知是他认为自己的头不适合戴帽子,还是帽子现在的样子不适合他的头;因为他把一顶帽子缩了回去,从我手里接过另一顶帽子,轻蔑地扔在一边。
“对你来说已经够好了,“我嘀咕道。
我的下一个任务是抓住他的小马,把它牵到他身边,这很快就完成了;因为这匹马很安静,在我牵住缰绳之前,它只是抽搐了几下,调皮了几下--但那时,我必须看到它坐在马鞍上。
“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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