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1/4)
读到这里,我没有理由向弗雷德里克-劳伦斯掩饰我的喜悦和希望,因为我没有什么可羞愧的。除了为他的妹妹终于从痛苦不堪的劳作中解脱出来而感到高兴之外,我并不抱有任何希望,只希望她能及时从劳作的影响中恢复过来,至少在她的余生中能够安享晚年。我对她那不幸的丈夫深表同情(尽管我完全知道他所受的一切苦难都是自找的,而且是罪有应得),对她自己的痛苦深表同情,对那些骚扰性的关怀、那些可怕的守夜、那些无休止地、有害地囚禁在一具活生生的尸体旁所造成的后果深表焦虑--我相信她所承受的痛苦还没有达到她所要忍受的痛苦的一半。
“你会去找她吗,劳伦斯?“我把信塞到他手里说。
“是的,马上“
“没错,那我就先告辞了““That's right!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准备出发吧“
“在你看信的时候,在你来之前,我已经做了,现在马车正驶向门口“。
我对他的爽快表示赞许,向他道了早安后便离开了。
临别时,我们紧紧握住彼此的手,他探究地看了我一眼,但无论他想从我的脸上看到什么,他都只看到了最自然的凝重--可能还夹杂着些许严厉,因为我怀疑他在想什么。
难道我忘记了自己的前途、炽热的爱情和执着的希望?现在重提这些似乎是一种亵渎,但我并没有忘记。然而,当我骑上马,缓缓地踏上归途时,我黯然地感觉到那些前景的黑暗、那些希望的谬误和那份感情的虚无。亨廷顿太太现在自由了,想她不再是罪过,但她想过我吗?在她和她哥哥(我们共同的朋友,她自己是这样称呼他的)通信的整个过程中,她只提到过我一次,而且是出于无奈。仅凭这一点,我就可以有力地推测,我已经被遗忘了;然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可能是她的责任感让她保持沉默:她可能只是想忘记;但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阴郁的信念,那就是她所看到和感受到的可怕现实,她与她曾经爱过的男人的和解,他可怕的痛苦和死亡,最终一定会从她的脑海中抹去她对我逝去的爱的所有痕迹。她可能会从这些恐怖中恢复过来,恢复到以前的健康、宁静,甚至开朗,但绝不会恢复到那种感情,因为在她看来,这种感情从今往后只是一种转瞬即逝的幻想,一种虚无缥缈的梦境;尤其是现在我们相隔如此遥远,没有人可以提醒她我的存在,没有办法向她保证我的热切坚守,而且至少在未来的几个月里,出于谨慎,我不能见她,也不能给她写信。我怎样才能让她的哥哥为我出面呢?也许他会像以前一样不同意我现在的感情;也许他会认为我太穷,出身太卑微,配不上他的妹妹。是的,还有一个障碍:毫无疑问,亨廷顿夫人的地位和境遇与他的妹妹有很大的不同。
格拉斯代尔庄园的女主人亨廷顿夫人和维尔德菲尔庄园的房客格雷厄姆夫人、艺术家格拉汉姆夫人在地位和条件上无疑有很大的差别。我向前者求婚可能会被世人和她的朋友们认为是冒昧之举,如果她本人不这么认为的话;如果我确信她爱我,我可能会勇敢地接受这个惩罚;但如果不是这样,我又怎么能这样做呢?最后,她已故的丈夫,以他一贯的自私,可能会在遗嘱中对她的再婚加以限制。所以,你看,如果我选择沉溺于绝望,我有足够的理由绝望。
尽管如此,我还是满怀不耐烦地盼望劳伦斯先生从格拉斯代尔回来:他离开的时间越长,我的不耐烦就越大。他离开了大约十天或十二天。他留下来安慰和帮助他的妹妹是应该的,但他本可以写信告诉我她的情况,或者至少告诉我他什么时候回来;因为他可能知道我正为她焦虑不安,为自己未来的前途彷徨。他回来后,只告诉我她的情况,说她为那个祸害了她一生、几乎把她拖进坟墓的男人不懈地努力,使她精疲力竭,心力交瘁,现在还在为他的悲惨结局和随之而来的种种情况而动摇和沮丧;但没有一个字提到我,没有一个字暗示我的名字曾在她的嘴边出现过,甚至在她面前说过。当然,我没有问任何关于这个问题的问题;我无法这样做,因为我相信劳伦斯确实不喜欢我和他妹妹的结合。
我看出他希望就他的来访受到进一步的质询,我还看出,他敏锐地觉察到了被唤醒的嫉妒,或者被惊吓的自尊,或者不管我应该用什么名字来称呼它,他对即将到来的审查相当害怕,而且发现审查并没有到来,他除了惊讶之外,还感到非常高兴。当然,我当时怒火中烧,但自尊心迫使我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在整个谈话过程中保持着平静的面容,或者至少是委曲求全的冷静。这样做很好,因为以我冷静的判断来回顾这件事,我必须说,在这样的场合与他争吵是非常荒谬和不恰当的。我也必须承认,我在心里冤枉了他:事实上,他很喜欢我,但他很清楚,我和亨廷顿太太的结合就是世人所说的“姻缘“;他的天性不喜欢与世人为敌,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因为世人对他的嘲笑或恶言相向,对他来说,对他妹妹的伤害远比对他自己的伤害要可怕得多。如果他相信我们的结合对双方或任何一方的幸福都是必要的,或者他知道我对她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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