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夜谈利弊谋君事(1/2)
子时已过，梁州太守府书房内灯火通明，将沉沉夜色切割得支离破碎。
郭炎来回踱步，浓眉紧锁，心中的烦躁如同这摇曳的烛火，跳跃不定。
他猛地停下脚步，看向端坐于下首的朱悬和方沐，“今日之事，尔等怎么看？朕…这皇帝来到梁州，究竟是福是祸？”
朱悬捋了捋胡须，沉吟片刻道：“太守此举，利弊参半，最终是福是祸，全看太守的志向。”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直视郭炎，“若太守只求偏安一隅，自立为王，那皇帝到来，便是弊大于利。可若太守胸怀天下，欲争雄中原……”
方沐接过话头，语气坚定：“则利大于利！如今大乾风雨飘摇，各地诸侯拥兵自重，太守挟天子以令诸侯，名正言顺，正是天赐良机！”
郭炎闻言，脸色稍霁，却仍有几分疑虑。
“话虽如此，可这皇帝……着实不好掌控啊！”他想起今日高承民处置郭寒之事，心中仍隐隐作痛。
这一百军棍，打的是郭寒，更是他郭炎的脸面！
朱悬轻笑一声：“太守莫急，陛下年轻气盛，又骤逢大变，难免有些偏激。待他日后明白了太守的忠心，自然会对太守另眼相看。”
方沐也附和道：“如今乱世，人心惶惶，太守只需牢牢掌控住局势，陛下便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郭炎听着二人的分析，心中渐渐安定下来。
他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眼神中闪烁着野心勃勃的光芒。
一直沉默不语的郭冲，此时却忽然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父亲，孩儿有一事不明。”
郭炎回头看向自己的长子，眉头微皱：“冲儿，你有何疑问？”
郭冲缓缓起身，走到郭炎面前，目光直视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孩儿想问问父亲，您…真的甘心，屈居人下吗？”
郭炎闻言，虎躯一震，双目如电，直射郭冲。
“冲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朱悬和方沐也面露惊诧，不明白郭冲为何突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郭冲却丝毫不惧，迎着郭炎的目光，朗声道：“父亲，孩儿的意思是，如今乱世，正是英雄辈出之时。父亲雄才大略，麾下精兵强将无数，为何要屈居于一个乳臭未干的小皇帝之下？挟天子以令诸侯，说得好听，可实际上，还不是处处受制于人？不如……”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蛊惑，“不如，我们自己称帝！”
“放肆！”郭炎怒喝一声，一巴掌扇在郭冲脸上，“你怎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我郭炎虽有野心，却也知忠义廉耻！如今大乾危难，我等身为臣子，理应保家卫国，匡扶社稷，岂能生出如此悖逆之心！”
郭冲捂着脸，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却不敢再说什么。
郭炎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缓缓说道：“我意已决，就是要挟天子以令诸侯！今日之事，提醒了我，此事或许已经外泄，有人不希望我掌控皇帝！”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是谁？究竟是谁在背后捣鬼？”
方沐沉吟片刻，开口道：“太守，今日之事，恐怕并非简单的刺杀。刺客的目标，并非皇帝，而是太守您啊！”
郭炎一愣：“此话怎讲？”
方沐分析道：“若刺客得手，皇帝驾崩，弑君的罪名自然会落在太守头上。届时，天下共讨之，太守将成为众矢之的！而如今，皇帝安然无恙，主动权反而在我们手中。”
郭炎恍然大悟，心中一阵后怕。
他看向方沐，眼中充满了赞赏：“方沐，你分析得有理。只是，这幕后黑手究竟是谁？我们必须尽快查明真相！”
方沐眼中精光一闪：“太守，那些被俘的刺客……”
“那些刺客，都还不肯开口啊，大多都服毒自杀了，有一个还不知道能不能救过来。”郭炎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和恼怒。
煮熟的鸭子飞了，到嘴的线索断了，这让他如何不愤怒？
方沐却胸有成竹地一笑：“太守，死人虽然不会说话，但活人会。属下以为，可以借此机会，兴兵讨伐！就打出为皇帝铲除叛逆的旗号，昭告天下，让各州官员派兵勤王，听从太守号令！”
朱悬抚掌赞叹：“妙计！如此一来，太守便可名正言顺地掌控兵权，号令天下了！”他顿了顿，补充道：“此外，我们还可以按照之前的策略，以皇帝的名义，向各州郡县讨要钱粮兵马。对于那些不从者，便可扣上‘抗旨不尊’、‘图谋不轨’等罪名，再发兵讨伐！”
郭炎听得连连点头，心中已是豁然开朗。
他原本还担心皇帝不好掌控，如今看来，这皇帝反倒成了他手中的一枚棋子，可以任他摆布！
“好！就按你们说的办！”他语气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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