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神秘物件(1/2)
东北小城,东阳县,回春女浴馆。
刚进阳春,天还挺冷。
浴馆刚开门,就来了女客人。
牛晓受铁哥们板牙拖累,被从乌家屯大老远掳来,一起在这儿打工,也就半年来的。
后来才知道,因为那混小子欠谁债,把家里锅卖了也还不上,哥俩个只好被扣押干活儿还账。
板牙属于罪有应得,牛晓是无辜吃锅铬儿。
因为板牙身体壮,被安排当保安。
牛晓则一副抓不住只鸡的怂样儿,搓澡工都没混上,在这里比不上条狗有用,只好包下所有脏活累活,卑微混日子。
时辰还早,板牙看来客儿了,俩大板牙呲得快掉下来,点头哈腰恭迎着。
牛晓正在拖地,斜眼一瞅,来这女客人少说也快五十了,臃肿得像个大地缸,打扮倒花枝招展的。
认得她是常客,听说在县旅游局管事儿,名叫杨大美,常来找这里的按摩师大帅单独给服务。
果然,人刚进一楼大厅,就老来装嗲急着喊:“大帅呢,把他叫来,我先上二楼按摩间了!”
眼巴巴瞧着,一堆肥肉骨碌上楼了,牛晓心里连嫉带恨。
女浴馆养男按摩师,经常来身份不明不白的女顾客,谁知道在干啥勾当?
板牙紧跑慢颠,去一楼右边宿舍喊大帅。
牛晓开始忙活着,拿抹布擦楼梯。
很快,听着有人急三火四跑过来。
着急上楼,嫌牛晓拦了路,竟然狠狠甩上一肘子,嘴上油腔滑调大骂:“好狗不挡道,滚一边去!”
疼得牛晓直咧嘴,回头瞪眼瞅。
除了大帅还能是谁,这是去会杨大美,快赶上急着投胎了!
人长的挺壮,也算一表人材,只是佝偻个身子,一付猥琐相。
一只瞎眼,还安个玻璃球子,傲慢地回瞪着,闪股怪怪的幽光。
连个臭按摩的独眼龙都拿自己不当人,牛晓气愤得不行,可明知不受也得受,只好强忍着顺下眼睛。
没想到大帅欺人太甚,“呸”地吐口黏痰,准准唾牛晓脸上,奇臭无比粘连着,慢慢坠到嘴边。
这种对男人的奇耻大辱,牛晓已经习惯了,心里不由哀叹:牛晓哇牛晓,你这生就是猪狗不如的命,一直受白眼挨欺负吗?!
“小废物,算你识相!要敢跐毛儿,我整死你!”看牛晓丝毫没反抗,大帅骂咧咧的,噔噔上楼去了。
用脏抹布擦掉脸上臭痰,牛晓万念俱灰,觉得自己都二十出头了,却活得这么窝囊,都不如替好人死了!
心里只剩一个念想,手不由自主摸向裤裆。
下手摸摸,一个薄薄小小的东西,还在。
那是一小张不知哪种动物的皮,到手后,牛晓仔细观察过。
它就巴掌大小,四四方方,乌亮乌亮,像老理发店里剃头师傅磨刀用的熟牛皮,中间有被撕开的老痕。
一面毛已经褪光,斑驳发黑,粗糙老旧。
另一面白白亮亮,手感软软的,肌理也很细腻,而且好象有不少年头了,闪着沧桑怪异的光泽。
只瞅出来那不是一般动物的皮,再就年代挺久远了,别地方没啥稀奇的。
牛晓清楚记得,这东西是身陷浴馆前一周,刚到乌家屯板牙家作客的第二天晚上,乌雪交给自己的,当时一幕历历在目……
那天下午,板牙领妹妹丫丫去乡里办事,天黑了还没回来。
家里只有牛晓,正呆得五饥六瘦,突然有人形同鬼魅飘进来。
借着昏暗灯光,牛晓定眼一看,来的是个年轻女的。
瓜子脸,尖下巴,蚕蛾眼,穿套紧身白色练武服,身材格外凸凹,又那么挺直灵动,一搭眼就是练家子。
一下就认出来,这女的叫乌雪,板牙管她叫雪姑,也是乌家屯的,只是家安在屯外一个叫肚脐沟的地方。
牛晓以前在乡里上初中,寄宿板牙家时,曾经找她讨过跌打药,印象深得很。
没等牛晓打招呼,乌雪陌生地盯过来一眼,微喘一口急切问:“板牙呢?还有丫丫!”
“是雪姑哇,他俩上乡里了,不知道忙活啥,找他们有事?”牛晓赶忙笑着搭话。
乌雪目光飞快掠两眼,又冷又急发问:“你是谁?”
“啊,雪姑,我是牛晓,板牙铁哥们,刚来这串门儿!”看她早把自己忘了,牛晓只好自报家门。
乌雪“唔”了一声,突然捂住胸口,本来站溜直的身子一弓,竟然嘴猛张,喷出口鲜血。
牛晓吓坏了,连忙过去扶。
刚才只瞅正面了,这才发现,她后背赫然有几个血眼子,白衣上像开出朵朵小红花,往下淌着殷红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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