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死城燕南(2/3)
燕南城飞去。
城内迷雾如潮，朦胧中透出层层叠叠的灰影。耳边的啸叫声愈发激烈，犹如尖锐的长针，直扎入脑海深处。颜云皓忍不住捂住耳朵，额头沁出冷汗。
“小心，这声音有扰乱心魂之力。”素钰沉声提醒。
再近一些，啸叫声愈发强烈，震得人心神发疼。
迫不得已，二人只能停止飞行。
就在二人降落燕南城内之时，啸叫声消失了。
刚送走了啸叫声，浓雾就缠了上来，像是一条湿冷的蛇缠在身上，向前走的每一步都像是被蛇勒紧了身体。
“这似乎确实是冤魂之声。听声音，似是一位女子。”素钰沉思道，“听这啸叫的凌厉程度，可以肯定的是，这位女子有巨大的怨念。”
点了点头，颜云皓表示认同。
随之而来的是一道难题，雾太大太浓，二人根本无法辨别方位，想要找一条路顺着调查都很难。
“或许我们可以点一盏魂灯，稍微照亮四周的视野。”颜云皓提议道。
“不可。”素钰摇了摇头，“此番前来，敌方的位置不知，若是点起魂灯，相当于把自己的位置完全暴露。这时敌在暗我在明，此番行动会完全陷入被动。”
闻言，颜云皓心头一惊，暗道：“幸好没有点灯，否则后果难料。不过这素钰仙子确实谨慎，难怪能得宇神君的赏识。”
素钰取出一个小香囊，轻轻捏开香囊的口子，指尖一抖，一点点朱砂粉洒在地上，瞬间融入其中，隐约形成一道道肉眼难辨的暗红符纹。
“这是？”颜云皓望着那些符纹，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标记。”素钰淡淡说道，语气依旧平静，“雾太大，我们不能分开行动，否则很容易迷失方向。这些朱砂粉会形成我能感知到的路径，确保我们不会走回头路。走吧，不能耽搁太久。”
颜云皓点点头，随着素钰一路向街道右侧走去。
脚下的青石板路早已湿滑不堪，上面覆盖着一层腐败的苔藓，踩上去软绵绵的，像是踏在某种黏稠的尸体上。
走过两条街道，迷雾越发浓重，几乎贴在皮肤上，黏腻湿冷，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气息，像是被雨水浸泡过的陈年木料。
四周的建筑物紧密而整齐，屋檐交错相连，形成一道道深邃的阴影。
街上的窗户全都紧闭，玻璃上蒙着厚厚的灰尘，如同一双双失去生机的眼睛，冷漠地注视着过往的二人。
颜云皓站定，示意素钰停下来。
“你不觉得奇怪吗？”走了一段后，颜云皓突然停下脚步，低声说道，“这城中不见一个活人，却也不见丝毫杂乱。街道干净得不像座废城，反而像是有人——或者某种东西——在暗中打理。”
素钰微微停下脚步，目光在四周扫了一圈：“的确如此。但眼下线索还太少，多留意即可，走吧。”
又走过了几条街道，素钰突然停下脚步，目光怔怔地看向前方。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颜云皓的瞳孔骤然放大。
眼前的雾气里，隐隐显露出一间客栈。
客栈的门口敞开着，贴着崭新的红色对联，迎风微微晃动。昏黄的灯光从客栈内部透出，一壶茶正被放在柜台上，水汽袅袅升腾。
“这地方……”颜云皓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竟然有一间客栈。”
“进去看看。”素钰冷声说道，率先抬步迈入客栈。
素钰缓缓走进客栈，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四周。这客栈不大，一楼是供茶水的地方，二楼是客房。
她的手轻轻掐了道诀，指尖微微用力，神色不变，表情平静得惊人。
有人吗？”她的声音低冷如水，渗透进客栈内每一处死角。
问了两声，一声苍老的回应从二楼传来。紧接着是轻微的脚步声。
一双灰白的帆布鞋踩在木制台阶上，紧接着，是一件麻布衣，皱巴巴地贴在瘦弱的身形上。最终露出了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眼窝深陷，皮肤松弛，白发稀疏如枯草——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妪慢悠悠地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住店还是喝茶？”老妪上下打量了两位年轻人，问道。声音像是风吹过锈蚀的铁器。
“住店，劳烦您了。”素钰礼貌地回道。
二人被老妪带到二楼，只见二楼走廊亮洁如新，客房内物件也一应俱全。
安定下来之后，老妪又自顾自地下楼。
楼下传来倒水的声音。
“这客栈十分奇怪。”颜云皓皱着眉头，深吸了口气，“所有的物件都有人打理，应该是那老妪所为。可这一座死城，不会有人住宿，她为何要经营一间客栈？”
“我在这位婆婆的身上感受不到鬼气，要不她就是活人，要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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