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江湖小试身手(1/2)
在这龙蛇混杂、暗流涌动的古玩集市，命运的齿轮疯狂转动，一日之内，我竟两度被人拎起衣领，仿若陷入湍急漩涡，身不由己，一场跌宕起伏、惊心动魄的江湖大戏就此轰然开场。
首遭拎领，全然被动。彼时，疤脸师傅还在抛光机前张狂立威，那凶狠神色仿佛能吓退恶鬼，手中菩提果在高速旋转下碎屑纷飞，恰似他飞扬跋扈的气焰。可眨眼间，红肉乍现，局势逆转，机器无情切下他指肉，鲜血四溅，嚎叫声震破作坊寂静。那飞溅的鲜血、因剧痛与惊愕而极度扭曲的面容，仿若一道狰狞血印，深深刻入我脑海，成为这场江湖纷争开幕的惊悚前奏；紧接着，眼下这油腻中年胖子，恰似饿狼扑食，满脸横肉剧烈抖动，蒲扇般大手裹挟着盛怒，如铁钳般死死揪住我衣领，猛地一提，我双脚瞬间离地，整个人悬在半空，呼吸一滞。
慌乱间，我佯装惊恐到极致，双手胡乱地掰扯他粗粝手指，指甲都险些翻折，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眶里打转，嘴里哆哆嗦嗦、语无伦次嘟囔：“你干嘛呀？你难道想打人呀……快放手……”身子止不住瑟瑟发抖，活脱脱就是个初出茅庐、被恶霸吓破胆的青涩后生，演技堪称一绝，只求能骗过这尊煞神。
刹那间，周遭空气仿若凝固，旋即“轰”地炸开了锅。摊主们仿若一群嗅到血腥味、被本能驱使的鲨鱼，迅速围拢过来，将我和胖子围得水泄不通。我眼神满是无助与祈求，望向他们，可心底跟明镜似的——这些整日相邻摆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私下定是“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虽说瓷瓶倒地那瞬，事发突然，没人瞧清到底咋回事，可众人却齐刷刷站在胖子那边，七嘴八舌数落起我来，声声指责，如密集箭雨，直直朝我射来。
“小伙子，你砸了人家的东西，可不能诬赖人啊。”
“我们都是做生意的，如果都像你这样，早喝西北风去了！”
“这唐三彩瓷瓶和三脚金蟾可全是真品啊，就这么给砸了，实在太可惜了！”
“得赔啊！不然报警吧！”
我眼眶蓄泪，几近决堤，带着哭腔奋力辩解：“明明是他自己用手指把瓷瓶碰掉的，真的不怪我，你们怎么能这样啊？”这话仿若火上浇油，油腻胖子一听，怒火“噌”地蹿上脑门，脖颈青筋暴起，根根似要炸裂，嘶吼道：“还嘴硬是吧？！今天老子先打你一顿，再报警把你抓起来！”说罢，抡起砂锅大的拳头，肌肉紧绷，关节泛白，作势就要狠狠砸下。
见此，我顺势“扑通”一声瘫倒在地，双腿发软，蜷缩身子，双手抱头，佯装吓得魂飞魄散，浑身抖如筛糠，牙齿都“咯咯”作响。关键时刻，边上有人假惺惺扮起好人，扯住胖子胳膊劝道：“别动手，打人可就理亏了，让他赔点钱了事。”胖子气呼呼甩开手，那股狠劲好似要吃人，恶狠狠盯着我：“唐三彩福寿俑五千三，三脚金蟾……算一千八，你给凑个整数，七千块就算了，不然这事儿没完！”我心里暗骂，这黑心胖子，睁眼说瞎话！那瓷瓶顶多值一百，金蟾做工粗糙，加起来也就值个零头，如今狮子大开口要七千，真当我是冤大头、提款机！
我颤巍巍伸出一根手指，嗫嚅道：“一……一千。”胖子眼中贪婪瞬间闪过，仿若暗夜流星，旋即佯装暴怒大吼：“你说什么？！”抄起边上条凳，高高举起，凳腿在空中摇晃，似要落下夺命一击。我双手抱头，声嘶力竭喊道：“你打吧！你即使打死我，我妈今天也只给了我一千块钱！要不你报警吧，等我妈来了再赔给你！”周围摊主又赶忙拉住胖子，你一言我一语，苦口婆心劝着：“孩子穿得寒酸，看样子是真没钱，就当倒霉认亏，积德行善了。”
其实，我心里跟明镜似的，胖子抡凳子不过是试探我是否撒谎，虚张声势罢了。一听我说让妈来赔钱，他立马就蔫了，气焰全无。这胖子心里清楚，真闹到警局，这场闹剧是讹诈还是财物纠纷，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时半会根本掰扯不清，还可能惹一身麻烦。他佯装骂骂咧咧、不情不愿半天，才大手一伸：“掏钱走人！”我哆哆嗦嗦数出一千块递过去，指尖都在颤抖，转身快步离开，背后冷汗早已浸湿衣衫。
没走几步，我却折了回去。胖子正美滋滋数钱，那模样像极了守财奴盯着金山银山，见我回来，脸色骤变，犹如护食恶犬被人惊扰：“干嘛？！还想来找抽？！”我满脸堆笑，堆砌出讨好神色，言辞恳切：“大哥，我今天出来买瓷器，但钱没了，瓷器没买着，你能不能把瓷器碎片给我，我回去好向我妈交代。算我求求你了！”胖子满脸不耐，眉头拧成死结，烦躁地丢来个塑料袋：“拿走，赶紧滚！真尼玛倒了血霉！”我迅速收好碎片与破洞金蟾，一抹额头不存在的冷汗，快步撤离摊市。此招便是“火中取栗”，讲究摔物时稳、准、狠，时机拿捏精准，砸破的物件谁能料到暗藏乾坤？相较江湖上那三种老掉牙捡漏法，不知高明多少。那些套路，稍有不慎就会惊醒心怀鬼胎的摊主，仿若触动暗处机关，招来无穷后患；而我这招，在这鱼龙混杂、人心险恶之地，凭借出其不意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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