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使者(1/2)
虽然到初三了，但刚开学学习任务并不繁重，同学们还是该玩玩该乐乐，并没有意识到时间的紧迫性。
学校为了响应中考号召，提高学生的积极性以及延长学习时间，特地增加了一节晚自习时间。
尚善本就是个安静好学的孩子，总是学到教学区熄灯才背着书包离开。其实这也和尚文淑女士的工作时间有关，尚女士下班后能刚好接上晚归的小女儿。
齐放靠在教室门口看着白炽灯下的尚善，女孩安安静静端端正正坐在座位上，手中的笔没停下过。
“你在写什么？”齐放走进教室，停在尚善桌边，看着她放在桌上的本子问。
尚善抬头看了一眼齐放凌乱发丝下的眼睛，停下了笔。快十五了，窗外的月亮很圆很亮。
“我在想致幻类药物是如何作用于人体的。”
“是吗？”齐放搭在桌边的手指一顿，声线清冷，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尚善点了点头，拿起本子立在齐放眼前，往前翻了两页，点了点上面的图道:“你看这里。”
齐放顺着尚善的手指看去，一时间没有明白图画的意思。只见尚善的手指在图上圈了圈。
“我们熟知的部分毒品，就是一种致幻剂，例如麦角酰二乙胺、麦司卡林和分离性麻醉剂。致幻剂是指影响人的中枢神经系统，可引起感觉和情绪上的变化，对时间和空间产生错觉、幻觉的天然或人工合成的一类物质。”
尚善纤长的手指捻起纸张翻过一页，指着上面的一个抱着头的小人说，“医学上将幻觉定义为在没有客观刺激作用于相应感官的条件下，而感觉到的一种真实的、生动的知觉。简而言之就是看到、听到、感觉到不存在的事物。”
“幻觉是一种精神类疾病的典型特征，但是正常人在某些条件下也会产生幻觉，某种意义上幻觉可以说是正常大脑运行的生理学过程。而吸食毒品引起的幻觉，则是因为其对中枢神经系统的毒性作用。”
“但是，我们熟知的……使者，却不属于任何一种毒品。”尚善点了点画上一个闭着眼一脸幸福的小人说道。
“什么意思？”齐放弯腰凑近本子，看着那个神似癫狂的小人皱了皱眉。
尚善摇了摇头，“它就像任何一种毒品一样具有依赖性、危害性以及耐受性，但是它却比任何一种毒品都要厉害。”
齐放看了看尚善轻蹙的眉，她神色平淡温和，说出口的话却让人心尖一颤。
“使者”是十多年前横空出世的一种药剂，起初打着“伴你进入甜蜜的梦境”的旗号进入市场，神奇的是它的检测结果显示它没有任何对人体有害的物质，就像一款普通的保健食品一样。
这款药品的首批使用人员，大多是一些精神压力大、睡眠不足的人群。这群人使用这款产品后表示确实如它的宣传一样，能带给人们甜蜜的梦境，而且没有副作用。人们喜气洋洋，开始大肆宣扬使者。
最初售卖的“使者”都是剂量较小，纯度较低的。而体验过浑身轻松，愉悦和那种真实无比的幻境的人，怎么肯再次回到现实呢？
很快人们开始哄抢“使者”，随着“使者”的滥用，一旦失去了“使者”，人们就会压不住心中的兽性，变得暴躁易怒、嗜血且阴郁。
社会一度动荡不安，于是政府立马采取行动，成立了相关部门对制造“使者”的保健品公司进行查封和调查。可是天使集团早已成了一副空壳。政府只能对市面上流通的药物进行管控以及成立专案组追踪原公司人员去向。
“你知道吗？”尚善合上本子，默默开始收拾桌面。
“什么？”齐放直起身，透过教室巨大的玻璃窗看着外面冷白惨淡的月亮。
“使者最开始不叫使者，而是美梦。对药物极度依赖的人们自发组成了一个小团体，他们对天使集团病态般崇拜，认为天使集团的运营者就是天使。”尚善突然转过头，冷漠的灰色眸子直直看向齐放。
齐放不知道为何，打了个寒颤。紧了紧自己的外套，迎上尚善的眼眸问道，“然后呢？”
“他们认为美梦是天使怜悯人间疾苦，施福于众人的一种方式，是天使的神力凝结而成的神药，所以他们把美梦叫做，使者。”
话说完，尚善刚好收拾好书包。尚善提起浅黄色的书包背在背上向教室外走去。月光照在一身白裙的尚善身上，仿佛给她渡了一层美妙的滤镜。
回神的齐放，看着尚善早就走出教室了，连忙跟在后面，几步追上尚善，和她并肩而行。两人谁也没说话，默默向校门口走去，教学楼的灯光在两人身后一层层熄灭。
“又是你啊小姑娘。啊……还有你这小子！”门卫大叔乐呵呵地和尚善打招呼，每天尚善都这个点走，久而久之他都认了个脸熟。毕竟这么乖巧还好学的孩子也不多了。
不过看到齐放他还挺惊讶的，毕竟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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