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断表哥腿(1/3)
张之洞路一号，江城音乐学院总校区。
学校不大，按照于慧成的电话指示，李友宾很快就看到站在两层红砖楼前的她。
一身月白色绣芙蓉花短袖旗袍，半立领盘扣，水滴形镂空露出白皙的颈口肌肤，披肩长发，身材娇小，颇有些黄浦江名媛的范儿。
落下窗户，李友宾抬手打了声招呼，“于姨~~哎呀，我错了，没想到于姨这么年轻，应该喊于姐。于姐，我是李友宾。”
“别淘！友宾，我说的教材买了吗？”
于慧成试图让自己严肃起来，但吴侬软语让严肃打折，微翘的嘴唇，更压不住心中的满意，浑然没注意“于姨”和“于姐”称呼上的差别。
她大学毕业后不久就结婚生子，今年还未到四十，对自己的年轻和美貌，一向很自持。学校有不少仰慕者，但像这么直接夸奖的，还真没有。
说话时，捎带着打量李友宾一遍。
个头将近一米八，浅色真丝T恤束在西装短裤里，扎着鳄鱼皮带，短袜白球鞋，瘦瘦的皮肤白净，五官立体高鼻梁，眼睛似笑非笑的带有一丝痞气，是个英俊小伙。
颜狗，不分男女。
初次见面，她对李友宾的印象不错。
“跟我上去吧。”
“等等。”李友宾从车中背出吉他箱，又拎出一只手袋，其中一只递给于慧成，“原以为是于姨，没想到是于姐！买了一套迪奥，于姐怕是用不上，要不……你留着送人？”
一套迪奥化妆品，好几千，于慧成可不太舍得买。她的钱，用在更喜欢的旗袍以及补贴儿子生活上。
这是次要的，关键是这小伙子说话好听…什么叫用不上？
自己有那么年轻么？
简单推辞，顺势收下，两人并肩上楼。
教学地点是钢琴小教，大约六七平米，一台钢琴蒙着红绸布，一张钢琴凳，一张圆凳，一张六十公分的小桌，前面是一块白板，上面写着1234567音阶简谱，字迹雅秀。
于慧成将门扣上，瞬间将喧闹关在门外，隔音效果真好。
“阿宾，你坐那儿！”于慧成指了指小桌和圆凳。
进入教室，她身上忽然多了几许威严，典型的职业加成。
将教材和笔记本、录音机，逐次摊开放好，李友宾坐在桌边，俨然一幅好学生模样。
于慧成掀开绸布，打开钢琴盖，纤巧的手指在琴键上带出一溜优美的音符。
“以前了解过音符和乐理吗？”
“不了解。”
“一点基础都没有”
“没有。”
“唱一首歌听听。”
“唱歌？”李友宾一怔，自己来学乐理和简谱，不是来学声乐。
“我想听听你的音感，再考虑怎么教你。”
这下懂了。
“那我唱一首……梁静茹的《勇气》。”
于慧成点点头，这首歌是KTV热歌，很多人都会哼上几句。
“终于做了这个决定/别人怎么说我不理/只要你也一样的肯定/我愿意天涯海角都随你去/我知道一切不容易……”
李友宾开腔唱了几句，于慧成颦眉微挑。
这小伙子音色不错，中低音相当稳，音准也不错，升阶和跳阶处理很自然，但实音和虚音转圜有点问题，吐字也有点问题，如果有科学系统训练，能解决。
没想到，这小伙子还有成为歌手的潜力。
虽然不能成为最顶级的一撮声乐家，但流行音乐歌手，还没问题。
第二段开始，于慧成双手张开，开始伴奏。
还别说，有了钢琴伴奏，李友宾的气息问题和吐字问题，都被掩盖下去。
着实有些歌手范儿。
四分钟，歌声落下，琴声扫尾，余音了了。
李友宾第一次觉得，唱歌这么过瘾，要比KTV爽快。
于慧成拍拍手，微笑称赞，“你的音感不错，音准也不错，吐字和转音稍微弱一些。友宾，你有成为歌手的潜力，高考填报志愿，可以考虑音乐学院。虽然你没有经过之前的面试和艺考，我家老彭出面，应该没问题。”
这么赏识？
可李友宾志不在此，微笑摇头，“于姐美意心领，我更喜欢幕后。”
“可惜了。”于慧成顿时想起对方家世，那么有钱，根本不在意歌手，没再劝。
马上，李友宾又来了个大转折，“不过，我可以请于姐担任声乐私教，你看……？”
很喜欢唱歌时旁边有美女钢琴伴奏，花点钱值得。
于慧成盯着李友宾的眼睛，对方依旧似笑非笑模样。忽地叹了口气，“先学乐理和简谱，声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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