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人走茶凉,余温尚在(1/3)
正值春夏交分之际。
天上下着朦胧小雨。
这是一处人山人海的灵堂。
列队的警员将士肃穆严谨。
自发前来悼念的人群排成了长队。
灵堂中央的水晶棺里摆放着死者生前的衣物,照片上的中年男人叫王修,享年四十四岁。值得尊敬的五品巅峰武者,生前曾在江州市武者警备处担任没甚实权的副长官。
半个月以前,王修在那次席卷国家南部的特级时空灾兽潮中死去。
他力抗四头六阶灾兽,战死在了一线,保障了身后数以百万灾区民众的顺利撤离。
因此,王修作为一名英雄被世人铭记。
说来王修早在十六岁前也曾是个天才。
只因在当年的一次突发的时空灾兽袭击中豁命去保护了市区群众,根基严重受损。
因此,王修到死也未能跨入六品门槛。
备受瞩目的天才终究埋没于茫茫人海。
而现如今,王修当年的同学与好友们中,许多人都已成了声名显赫的大人物。
灵堂之内那数十个摆在前列的花圈。
随便念一个名字出去都是响当当存在的,这些人有的身居要职,有的声名狼藉。
但无一例外。
他们都是站在武道一途高处的大能。
当今时代,百亿人类以武为尊。
数以海量的低阶武者以其飞檐走壁,开山裂地的侠客之能,成为了抵抗地窟妖族,星河虫族,时空灾兽三大强敌的主力军。
而六品大师,七品宗师,八品尊者。
这三大层级的高阶武者。
手掌山海,脚踏日月,动辄摘星辟海。
是为武道一途金字塔顶端的强大存在。
在王修的灵堂前,数道身影巍然而立。
五位大师,三位宗师,一位尊者。
均是男性,均是身着正装,沉默不语。
大师中的两位,是王修高中时期的至交好友,剩余三位里,两位是他的上司,一位是他大学时期的引路老师,已是垂垂老矣。
三位宗师的两位来自人民警备处,一位来自军界,都是官方专门派来的人。
而那一位尊者的来头最是不小。
他一身黑色西装做工考究,白羽披肩。
二十来岁出头的年轻容貌,身姿倾长优雅,俊美至极的面容更盛娇娘,雌雄莫辨。
尊者名为秦羽澈,乃是宁海秦家这一镇守地窟北部十一州的武者世家的现任家主。
无人知晓这位修为跻身世界前列的尊者为何而来,他与王修生前几时有的交情更是难说,秦羽澈只是屹立于白与橙的花海前,淡漠的望着水晶棺中,破破烂烂的制服。
秦羽澈没有同任何人主动交流。
尊者沉默的站了很久很久。
久到前来祭奠的人群全都散去。
官方的三名宗师也相继离去,只剩下那三个与死者生前交集颇深的大师。
王修最后的直系亲属,早在他三十岁时就已离去,他终生未娶,膝下并无子嗣。
所以晚上守灵堂的自然是他的兄弟与师长,这种时候,也只能是他们陪着王修。
“敢问秦家主,您是王修的什么人?”
王修高中时期的好友,方洋大师问道。
秦羽澈并未回避这个问题:
“方洋哥,正长哥,我是露露。”
方洋和苏正长陡然瞪大了眼睛。
一道苍老的声音悠然长叹,王修驼背的师长缓缓迈步到了秦羽澈的面前,微微打量着尊者:“这么说来,他当初就是因为你,放弃了重铸根基的机会,把那一身天灵髓重铸的血脉,全部渡给了重伤垂死的你……”
“难怪……难怪……”
半截身子入土的老者抬袖擦掉两行浊泪,深深望了一眼王修身前的照片,独自离去,老者的声音在夜来风雨中远去:“傻孩子……你明明说好给要师父养老的……”
“你当年不辞而别以后,王修找你找的快疯了,你知道么?”苏正长红着眼睛质问:“他直到死之前都还在挂记着你!他跟我们说如果他死了,让我们帮他找到你!”
秦羽澈沉默,昂着的头颅缓缓垂下。
“小露,我从来不打女人……”方洋说:“可我真的很想给你一巴掌,你现在已经是高高在上了,可是王修尸骨无存了。”
“王修这些年一直在找你,我们都说你恐怕已经死了可他不信,而你找过他哪怕一次吗?我不在乎你为什么成了秦羽澈,我只知道你的命是他救的,他为你死过一回。”
“我……一直想要回来找哥哥……”秦羽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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