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我为刀俎(1/2)
说罢她作势便要离开,一旁侯着的李琨泰忙上前扶住她的手。
岂料二人还未迈开一步,身后竟再次传来太子的质问。
“连姨母也不疼叡儿了吗?”
“姨母曾经事事以叡儿为先,生怕叡儿磕着碰着,便连叡儿衣襟上的图案都是姨母亲手所绣,怎么如今,叡儿如此小小请求,姨母都不肯答应?”
“叡儿不知,为何姨母出宫一趟竟变成了叡儿不认识的模样,若是因为扶玉,叡儿愿向姨母情罪,只愿姨母不要疏远了叡儿。”
他一字一句说在郁容挽心头,想用这样的法子让郁容挽对他生出一分愧疚。
二人终究没有下一步动作,郁容挽定在原地不动。
太子见状迅速从榻上起身,行至郁容挽跟前跪下。
“姨母,叡儿如今,只有您了。”
一席话更是听得人喉头发紧。
就在众人都以为皇后自责不已之时,那人却兀自抬手,轻轻打了个哈欠。
一旁的李琨泰见状大气都不敢喘,只得退守在一旁。
太子满眼期待地看着她,哪里能料到会是这样的反应等待着自己,当即便变了脸。
“叡儿怎么会这么想,姨母怎会不疼爱叡儿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俯身拉起地上跪着的太子,面上不显,可暗中早已经乐开了花。
终于算是扳回了一城。
也不算太亏。
郁容挽此刻说不出的轻松愉快。
“但是叡儿是太子,总不能永远都在姨母的庇护下不是,你自己也知道,你父皇对你寄予厚望,必然希望你自己能独当一面,不做别人依附下的太子。姨母也是为了叡儿好才刻意减少了看望叡儿的次数,否则叡儿若永远牵绊于儿女情长,如何做你父皇心中果敢刚毅的储君?”
此话一出,他眼神果然变了。
郁容挽便知道,储君之位才最是让他在意的。
果然,那人再没有纠缠,郁容挽见状赶忙带着李琨泰离开了此处,这儿简直如盘丝洞一般,来一次让她深陷一次。
晦气,简直是晦气。
“娘娘不让太医进去为太子诊治一番吗?奴才看着太子殿下浑身通红,看起来不像是康健的样子。”
出了东宫,郁容挽才觉得喘气匀称了些,只是还没走几步就听到旁边的李琨泰问了这样一句。
她在心中暗暗翻了个白眼。
你家娘娘我适才差点陷在太子的苦肉计中出不来,你倒好,还上赶着送,这是觉得你家娘娘日子过得太安稳了是吧。
可郁容挽终究没这样毒舌。
她缓缓舒出一口气,才慢悠悠答疑解惑道:“太子是装病,你没看见床上扔满了水囊?”
李琨泰这才察觉自己疏忽了,赶忙抬手掌掴了自己一巴掌。
“啊!是奴才疏忽了。”
郁容挽笑了下,继续道:“太子这是想演苦肉计给皇帝看,奈何皇帝没来,还被本宫识破了计谋,不得已只能主动服软,否则今日之事,他收不了场。”
“竟是这样?”李琨泰语气里充满了怀疑,却还是附和道:“不过也多亏了娘娘聪明,没被太子殿下欺骗。”
听着听着,郁容挽忽然替祁嬷嬷不值起来。
眼前闪过祁嬷嬷哭得泣不成声的样子,心头一阵唏嘘。
“就是可怜了祁嬷嬷,一把年纪了,还要为太子这样担心。整个宫里唯一对他真心好的人,他偏偏不珍惜,白白糟蹋了老人家的身体。”
郁容挽自顾自说着,不知不觉中,一行人竟也走到了章华台旁。
“娘娘不也为殿下殚精竭虑的吗,娘娘怎么不提自己?”
李琨泰这话却让郁容挽沉默了。
是啊,她适才也有几分真心在的,却也被太子利用了。
步子越来越重,郁容挽已经再没有散心的意致,索性停了下来,仰头打量眼前的景象。
一旁跟着的众人也陡然止步,看了眼皇后后,也打量起周围来。
此处郁容挽没来过,今夜不知怎么了,说是散心,竟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此处。
她看着前头幽暗的宫墙,冲着旁边的李琨泰随口问了一句:“此处是什么地方?怎么如此冷僻?”
然而一旁的李琨泰也犯了难,盯着看了许久。
“娘娘真是高看奴才了,奴才也不认识,这儿是什么地儿,若是白天,奴才尚能猜一猜,眼下这漆黑一片的,奴才也认不出东南西北了。”
随后冲着身后的一众宫人问道:“你们可有人认得此处是什么地方?”
话落了地,却没有音儿。
众人皆摇摇头,清一水地回答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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