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失魂落魄(1/3)
历史的车轮缓缓向前走着，东郡府都解放好多年了，社会环境发生了大变化，城圈里没了旧社会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儿。人们都在新社会的生活里努力改变着，人人平等，安居乐业。
有那少许的人，脚步走得慢了,被时代无情的落下。吴掌柜刚从牢里释放出来，还没适应新社会的生活，现在又从王家大院里匆匆忙忙“逃”出来，成了一个无家可归，被社会抛弃的人了。
吴掌柜不敢再在东郡府这个县城里待下去了，这个让他伤心的地方，已经容不下一个新旧时代交替产生的夹缝中的失意人。
从王家大院出来，在走出东城门的那一刻，吴掌柜就想到乡下找一找吴子仁，这个现在对他来说唯一可以新旧有关联的人。
吴掌柜这个对老爷一辈子忠诚的仆人，吴子仁是王家留下的独苗了，他心里有一种天成的责任和义务去关怀这个人的成长和生活归宿。
其实，吴掌柜急于要找到吴子仁，这次还有一个说不出口的理由，他要向吴子仁做个辩解，说明自己的委屈和洗刷自己的清白。
吴掌柜要想找到算命瞎子吴子仁，说起来也容易。东郡县，三四十万人口的县域，二十几个乡镇，交通不发达，往来全凭人的双腿走动，流动的慢，有个会算命的瞎子，转乡走村的，知道的人口信传播，反而让人记得清楚。可真要找到吴子仁也是挺费工夫的，毕竟人是活的，不一定在哪里。
夜幕降临了，吴掌柜还是没找到，他就拐进一片麦场，偷偷钻到一个干草堆底下，决定就在那里过夜。虽然是个老人了，见过的世面多了，可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外，晚风呜呜咽咽，一路哀嚎着掠过空旷的原野，一开始也把他吓得够呛。
他又冷又饿，此时孤独的感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强烈，怎么自己到老了混成这般魔样，人不人鬼不鬼的在他干枯的眼睛里空洞洞的，留下来几滴老泪。他毕竟走得太疲倦了，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算是暂时把烦恼忧愁全都抛到了脑后。
吴掌柜就这样“流浪”着，一边打听着算命瞎子，一边算是找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到第三天的时候，他竟然真就在一个村的马棚里，找到了吴子仁。那一刻，吴子仁听到吴掌柜在叫他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这不刚刚告诉了吴掌柜家在哪儿，怎么这么快就又找回来了？
“吴掌柜吗？家里有急事儿啊？您刚回家几天啊。”吴子仁摸着吴掌柜说，他从来都是这样叫，“俺娘咋就让您这么大岁数了还出来找我？有事吗？”
“孩子啊，你咋住在这里啊？”吴掌柜心疼的拉住吴子仁的手说，抬头看着破烂不堪的一个马棚子，野风“嗖嗖”的再往里灌着。
他实在没想到一个给人算命的“先生”，会落魄到如此窘迫地步。看着眼前窘迫的吴子仁，这可是当年城南一霸的少爷啊！
“呵呵，吴掌柜，你误会了，我和师父在邻村的村公所有住处。这两天我在此练功，怕打扰别人！”吴子仁连忙解释。
“练功？那也不至于如此啊？”吴掌柜将信将疑，他环顾四周，可真是“家”徒四壁，一个瘦骨嶙峋的老马在有气无力的咀嚼着那可怜的一点点草料。
“你师父叫程半仙是不是？”吴掌柜认真的问到。
“你咋知道我师父？您认识他？”吴子仁惊讶的样子问。尽管他看不见吴掌柜，还是感觉到吴掌柜那犀利的眼睛在审视着自己，容不得他说半点谎。
“我师父可从来没提到过您啊。”吴子仁说完，他疑惑的样子，把吴掌柜也搞得哭笑不得。
“可怜的孩子，你哪天问问你师父，看他敢见吴掌柜不？”吴掌柜说，此时，有一种当年王家大管家的，早已消失的气质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吴子仁听到吴掌柜这样的口吻说师父，心里就嘀咕，“往前他们还不的咋地关系，有过交集，甚至于有过冲突呢。”
吴掌柜此时心里五味杂陈，无以言表，他的思绪回到了解放前。当年，主子把自己当成心腹，能把养外室，也就是吴子仁的亲娘何玉茹这种最私密的事情，一切都交给自己办理，也没少让自己得好处。本是他应该尽心尽力照顾好他们娘儿俩才是，好对得起主子的信任。主子本来要想个法子有了恰当的时机再把何玉茹娘儿俩接入王府花园里，没成想，何玉茹等不及了，不知怎么一下子惹恼了她。
吴掌柜对何玉茹“私奔”的事儿一直心有愧疚，觉着对不住主子他这个管事的人，应该看到何玉茹的变化，想到她会“报复”，但还是晚了一步。
就是这个算命先生“程半仙”，在三里店，不知是怎么忽悠的何玉茹，还做的中间人，把何玉茹介绍给了关外来的骆驼队的一个后生，让何玉茹起了“私奔”的念头。这才有了后来的一系列王老爷收“干儿子”的事儿，那是迫不得已演出的一出“遮丑”剧。
吴掌柜记得，王老爷气急败坏的派仨儿子追杀算命的“程半仙”，说是他阴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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