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彩草旧事(1/2)
陆玑打量沐桃,眼中一热,彩草小公主,恩师血脉尚存,幽河之下,亦可瞑目矣。心中激荡,思绪潮涌。
词曰:
遥天一碧晚来晴
乱云横
淡烟凝
数点归鸦
斜日下荒城
人倚危楼愁不语
眉黛蹙
背银屏
玉笙吹彻凤鸾惊
念平生
负恩情
杜鹃泣血
薄命是青萍
旧恨新愁都莫问
音信杳
泪珠盈
当年恩师彩草世界主,将小王子、小公主、一行七人连同“混元乾坤巾”与“彩草环”两件法宝托付蓝冰城。彩草宫落成之日,陆玑外调出宫,承弘帝君设宴召见,云台夫人为防不测,将彩草环藏在襁褓之中,派蓝冰城精锐,以及飞龙护法乔装打扮随行,夜辰子戒备森严,精锐军全部不予进宫,护法、亲随,乳娘,严密搜身,小王子、小公主、卸掉一切随身法器,除襁褓婴儿之外,无一人例外。
是夜,举国同庆,彩草宫灯火通明,承弘帝君赐晏,群仙献宝,各显神通,彩草王子、王女欢喜雀跃,夜宴结束,祥宫化黑狱,珍宝洗劫空,王子、王女遭屠戮,火光冲霄汉,箭雨漫仙宫,精锐搭人梯,护法拼血衣,飞龙中数箭,啼血护主出,气绝凤凰山,遗孤落草莽。
陆玑接密信,彩草已化尘,昨日欢歌犹在耳,今朝尸骨水晶存。哀灵永锢灵骨塔,生者噬肤骨销魂,陆玑万念俱灰,若非母言,彩草环与公主同在,终将自绝谢罪!数年寻觅,今日偶得,焉不热泪盈眶。
今时今日,往事如梦,陆玑惭愧难言,安河观他情绪,知其又有所察,心下思忖,陆玑之渊博,海蓝光屈指可数。
海峤轻拍沐桃小手,道:“小妹休要气恼,敲得痴了,反令姚柯子得意更甚。”
“姚柯子遍地替身,那又如何?”沐桃眼珠一转,召唤小幽耳边密语,小幽“噗嗤”一乐,摇着沐桃手腕,众皆觉不妥,小幽毕竟男子,沐桃搭其肩,宛若兄弟,推心置腹,爽朗无私,小幽领命退下。
海峤、旭辉、安河、陆玑耳力上佳,皆不知其所语者何?正纳闷,忽见林间飞鸟惊起,山下传来阵阵铜锣之声,沐桃道:“有人攻山。”
旭辉集结众军,出门迎战,山下军队蜿蜒数里,围而不攻,为首一将正是保宁,旭辉叉手行礼,高声道:“保宁将军,来寻我家三弟诊病么?”言下之意,甚是明了,才救尔性命,便恩将仇报不成?
保宁叉手行礼,惭愧道:“各位恩公,保宁不才,也非忘恩负义之辈,奈何君命难违,沐桃小英雄暗杀姚柯子之事,满朝沸腾,天下皆闻,我奉命围剿凤凰山,实数无奈之举。”
旭辉道:“有道则生,无道则废。姚柯子祸乱宫闱,天下皆闻,将军怎甘受贼人驱使?”
“吾乃先王托孤之臣,焉能弃承弘帝君不顾,英雄休再多言,他日再遇,刀剑无眼,望自珍重。”保宁一挥手,众兵士让出一条道路。
旭辉、海峤、安河、沐桃与保宁叉手行礼,各自道别。率众军下山,行之不远,即闻战鼓雷鸣,前方又冲出一队人马,旗帜飘扬,乃是富通军,旭辉、海峤挥军迎战,安河、沐桃两侧突袭,陆玑,朱正则断其后援,令其首尾难顾,两军酣战半日,大富通损兵折将,旭辉率军杀出重围。
又行一日,再遇富通军伏击,每逢人倦马乏,必遭突袭,三万军士,折损过半。旭辉愁眉紧锁,海峤坐立难安,安河独倚树下,陆玑仰天长叹,唯独沐桃一路烧烤,瓜果梨桃,凡所能取之物,皆顺手拈来。酒肉穿肠,无半分忧色。
众将跟随,颇多微词,旭辉闻言,道:“小妹出身草莽,各位出身军营,生活起居,性格喜好,确有不同,金风谷一战,若非其神勇冲锋,各位焉有今日,前路凶险,当齐心协力,共克时艰。”众军皆露愧色,不再非议。
旭辉安抚将士,命海峤告诫沐桃,军营之中,严守军规,不得恣意妄为,海峤领命传话,只见篝火上一串烤鸡,色泽金黄,鲜香扑鼻,却不沐桃人影。问及左右,皆不知所踪,唯有一小兵支支吾吾,谓沐桃带小幽才走,不知何处打野食去也。
安河闻香而至,席地而坐,拿起烤鸡大快朵颐,海峤见状,道:“三弟可知小妹去处?大哥命我告诫,人影不见一个,如何是好?”
安河笑指烤鸡,道:“它在,你说便是。”
海峤大笑,道:“在理,回大哥言,我已狠狠教训,再硬的骨头也啃了。”言罢,摘下烤鸡,还没下口,就听身后旭辉道:“给我一半。”
安河笑道:“最狠的教训,莫过吃光她的美食。”
陆玑翘望三人,朱正则为其披上风氅,道:“将军,沐桃大王又无踪影,飞龙暗卫跟到驯龙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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