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冠盖满京华 一(1/2)
相传国事初定后，太祖对于一国之都该落于何处曾与麾下诸人有过一场商讨，无论是极北方那座满清的龙兴之地，还是西北那座十三朝古都，抑或是南方那座陪都都各有其出彩之处，但此处却偏偏极少有人提及，或许是不愿意提及，争执不下难以抉择之时，太祖拍板定下了国都，自此，北方这座占地极辽阔且名讳极宏伟的城池重新成为一国之都。
这一夜，有一面容枯槁的白袍儒生于紫禁城上空落于城外某处山峰上。
儒生盯着眼前这座繁华且辽阔无边的国都，有些失了神。
“倒是许久不见。”
四百年之前？还是五百年之前？儒生听闻人间出了个三教汇通的病虎，传得神乎其神，说这病虎是朱老四篡他侄子皇位的最大功臣，没他病虎，就没朱老四那身九爪衮服，儒生听得实在好奇，便在战事了结后去寻了那病虎，那是他第一次进这座紫禁城，那时的紫禁城和现在大不一样，没有现在这般，有烟火味，有人间味。
那次来此处也不如现在一般。
上次为交友。
此次为杀人。
儒生回过神来，瞳孔收缩，眼神锁定城内某处。
来此路上儒生也曾思索过，此次要杀之人不过三五息便可解决，倘若自己悄无声息来了杀完便走，自身便不会暴露于世间，可此般念头只是诞生便立刻被儒生否决抹杀，因为那样并不妥，自己来此即是为徒杀人，怎能不张扬些，怎能为己思前虑后，若是那般，如何比得上当年自己的先生舍身救己？
儒生自顾自点点头，随后手臂一抖，衣袖翻飞，开始迈步进城。
一步。
九霄上有黑云翻涌。
两步。
狂风呼啸如鬼哭。
三步。
平地惊雷骤起。
四步。
滂沱雨落。
五步。
身形消散。
城外乱象已起。
那具枯槁身形再次显现便已至城内陈家那道高大的府门前。
儒生抖抖衣袖，冷喝道：“陈山水何在！”
雨夜街道上的万事万物仿佛瞬间静止，随后天上地下所有气机突然以儒生为中心向其迅速凝聚，随后猛然向四周扩散而出。
陈家府门化作齑粉。
今日正值母亲寿辰，陈家大哥陈普陀、二弟陈山水与三妹陈玲珑特意约好一起赶回来为母亲贺寿，兄妹三人正在内堂陪父亲母亲吃饭，突然一声怒喝响在屋内，屋内五人感觉有一座高山压在心头，压得自己喘不上气来，陈母难以抵挡，一口黑血从口中喷出，率先晕倒过去。
陈扑槊运气良久终是将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化解，但也难免嘴边流露一抹殷红，随后他将妻子抱回了卧房。
陈家家主陈扑槊已多年不问世事，陈府诸般事宜平日都交由子女三人处理，也乐得清闲，不想今日却被他人找上门来，还伤了自己发妻，还逼得自己如此这般，小崽子在外面惹了什么祸事？
仅一声冷喝便使得自己心血郁结，这般手笔，自己能行吗？
卧房内，陈扑槊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位等了自己十年、陪伴了自己四十年的发妻，一言不发，片刻后转身回到内堂。
陈扑槊分别一指点在三位儿女胸口后助其化解这股力量。
陈山水满头冷汗，冷静下来后抹去嘴边的鲜血，却依然战战兢兢看向陈扑槊，“父亲？”
陈扑槊笑着点点头，像小时候那样摸了摸二儿子的头，随后看向大儿子陈普陀，嘱咐道：“带弟弟妹妹们跑，跑得越远越好。”
陈普陀闻声，不禁喊出了声，“父亲！门外是何人，何至于此！”
陈扑槊摇了摇头，继而又嘱咐道：“直接往城外跑，不要告诉你陆叔他们。”
语毕，陈扑槊不顾身后，转身出了门，直奔府外。
儒生盯着眼前来人，问道：“陈山水？”
陈扑槊摇头回道：“我儿”，同时盯死眼前来人，迈步向前。
儒生也摇摇头，问道：“我今日只杀陈山水，你迈出门来便是陪他一同去死。”
陈扑槊一脚出门，却又停下了即将迈出府门的另一腿，随后回头望了一眼，眼中重重阻隔，看不到自己想看的人与物。
良久，他回过头来，双脚于府门外站定，反问道：“为人父母者，替儿女死，不是天经地义？”
儒生死如枯井的眼神中有了些光彩，点头道：“当老子的倒是明理。”
语毕，儒生身形消失在原地。
再出现时已到陈扑槊眼前。
陈扑槊正要开口，“我乃陈家陈扑槊……”
一拳轰出。
陈扑槊连抬手抵挡都没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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