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周四(四)(1/2)
“今天下午两点左右,在米花公园的红绿灯旁,现任警部补奈良沢警官被不明人士枪击。警视厅已加派警力支持,并在米花警局设立了调查总部。”
雨天,东京。
街上行人匆匆,为了明日奔波。
这座城市的压力摆在明处,想要在这活下去,只得一刻不停歇。
只是此时,只是此刻。
行人停留驻足,他们打着伞,仰头看着商场外置的超大显示屏。
——一名警察死了。不是死于意外,死于被人蓄意谋杀。
显示屏里的新闻播报人员,语气毫无起伏,脸色也没见变化,平淡地就像在讨论今天天气如何一般。
这些人经过特殊的训练。
可米花町的其他居民却没有。
他们窃窃私语,神情莫名,脸上挂着惊恐,忧愁以及戏谑。
在这个腥臭的、肮脏的、滋养着一切罪恶的城市。犯罪司空见惯。
在这里,每时每刻,都有人死去。
区别无非在于——有些被侦探发掘,公之于众;剩下的则默默无闻,静静躺在鲜花下,躺在墓地中,躺在某人的记忆里。
人们不说麻木,但也基本习以为常。
只是,有一些约定俗成的红线,谁也不会去触碰。
比如——在米花町,杀人可以,别杀警察。
倘若有人想触碰禁忌红线,那就意味着,这人要被出警效率冠绝整个东京,乃至日本的警方,列入必杀名单里。
不死不休。
米花町警方见惯了死亡,也习惯了死亡。
但也正因如此,他们拒绝自己的死亡。
信仰、热血、奉献精神、武士道精神、昭和精神……
警方成员不能说没有,可随着时间的磨损,真正让他们留在这里的,只有一个。
——安全,绝对的安全。
纵然欲望的触手,罪恶的火焰遍布燃及整个城市。
警方都是安全的。
在米花町,安全的定义不算特别高。
警员受伤,受创皆可,但他们必须是活着的,必须是保有自我意识和独立人格的活着的。
这就是约定俗成的红线。任何罪犯都不可触及的红线。
一旦触及……
这座城市,乃至整个东京,最暴力的机构将单独为他一人服务,直至生命终结。
那时候,任何的侥幸都显得可笑。
——不要和警方明着作对,更别想着杀死他们。
这条戒律,于今日,被某个不知名的狂徒打破。
于是行人驻足,于是风雨欲来。
……
当沉寂多时的暴力机构全力运转之时,接下来的事情,就和陆仁这一干侦探没什么关系了。
汹涌的浪潮已经掀起。个人的意志显得那般渺小。
肃杀的气氛自警视厅起,逐步蔓延整个东京。
惊起了一个又一个潜伏在暗面的罪孽。
逃避,逮捕,审问,冲突,扣留,关押。
往日的潜规则通通失去效益,被警方单方面撕碎。
血花和雨花在这座城市共舞。
警方用枪和血,敲开了一扇扇紧闭的大门。
心照不宣、忌惮、顾虑。往日一切,被警方扫进垃圾堆,扫进他们该去的地方。
群鸦奋力挥舞着潮湿羽翼,用嘶哑嘈杂的叫声,敲响了罪孽的丧钟。
这场清洗力度之大,甚至惊起了埋在最深处的黑暗。
【亲爱的,那个混蛋究竟是谁?】
【找到那个蠢货。】
一连两条。
贝尔摩德先发。
过了片刻,远在京都的琴酒,也把注意力放在了这边。而琴酒的意志,一定程度上,代表了那位大人的意志。
陆仁知道他们为何如此。
只有平静的死水,才能滋生恶臭。
现在这激流涌动,稍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的东京,不符合酒厂利益。
只有让警方找到,或者先警方一步找到凶手。
才能平息这场风暴。
明面裹挟着暗面,逼迫着罪孽一起寻找。
要不揪出凶手,要不为奈良沢警官陪葬。
在这非生即死的压力下,这些卑劣之徒迸发了久违的热情。
一个又一个的嫌疑人,被打包扔在了警视厅门口。
只是,没有一个是真正的凶手。
这些人连作案用的手枪,都说不上来。说什么的都有,可都对不上号。
——九厘米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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