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上东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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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特派员，你们也太不仗义了吧。俺们桀司令好心好意救你们脱险，你们不感谢也就罢了，还一见面就拿枪对着俺，这也太……”二炮想用手去推顶在脑瓜边的手枪。
“齁动。二炮，你小子少他娘的血口喷人，猪八戒倒打一耙。再瞎逼逼，老子黑旋风的枪可不认人。”黑旋风的枪几乎顶在了二炮的脑瓜壳上。
“卞文祺，有种你让他崩了老子，老子看你咋个上馍馍山跟桀司令交代……”二炮哈哈大笑，一脸无赖相。
“刘叔，先把枪放下。”卞文祺摆摆手，声音不大，但不容置疑。
“特派员，齁听这小子胡咯诌，桀锅子是啥人，俺清楚。这小子八成没安好心。”黑旋风嘴上说是说，还是把枪放下了。
“这还差不多。”二炮抻抻脖子，活动下手脚，弯腰拾起墨镜，冲卞文祺嘿嘿一笑，“卞特派员，管好你的手下，小心枪走火。”
“二当家的，放心吧。我们是有组织纪律的。”卞文祺淡淡一笑。
“那就中，那就中。”二炮戴好墨镜，整整圪皱吧唧的外套，双手抱拳，又是嘿嘿一笑，“特派员，布会长，这次布镇被围，俺们知道的太晚了。没能及时相救，还望二位见谅。不过，夜格早起，攻打布镇外围，俺们馍馍山那可是不含糊，那枪可是没断过，光子弹就打了好几箱，还死了好几个弟兄……”二炮说的唾沫星子乱飞。
卞文祺心里一咯噔。夜格早起发生的事，卞文祺多少知道一些。一部分是听队伍上的人说的，一部分是夜格黑来他在馍馍山桀锅子告诉他的。不过，桀锅子说的也很简单，压根没提打了几箱子弹和死人的事。
“二当家的，桀司令和馍馍山的弟兄们的大恩大德，俺们没齿难忘，日后定当涌泉相报。”卞文祺说的是心里话。
两年前卞文祺从国外回来在家短暂停留时，就听爹说过馍馍山和布镇有过节，而且还……在卞文祺的心目中，桀锅子就是一个兵痞，占山为王的土匪。卞文祺真正见到桀锅子还是在去年秋后。那天，县里召开各界抗日联席会议，作为特派员的卞文祺，曾经和桀锅子有过接触，虽然没有深谈，但桀锅子给他的印象除了兵痞气外，还有，就是直脾气，仗义，而且还有民族感。后来，卞文祺和桀锅子又打过几次交道，总得印象还不错。特别是这次暗道突围前前后后发生的事，不管是队伍上的人讲的，还是头将二炮说的，还是夜格黑来他上馍馍山耳闻目睹的，他都认为桀锅子这人其实并不像传说中的……
“二当家的，承蒙桀司令和馍馍山众位弟兄出手相救，俺布仁对天发誓，今生今世与桀司令生死与共，肝胆相照。”布仁说的也是心里话。以前，布仁对桀锅子和馍馍山这帮兵匪并不感冒，甚至可以说是深恶痛绝。本来，先前镇子上和馍馍山有过约定，只要把筹措的粮草钱款按时圪节送到，两家就相安无事，但是镇上还是时常受到骚扰和抢掠，闹的人只要说起馍馍山都是胆战心惊，甚至小孩哭闹，大人们一提馍馍山，吓的小孩都是悄悄的不敢吱声。直到后来，布仁领着镇上的红枪会和前来抢掠的馍馍山溃兵干了几回，布镇才消停安生了这两年。不过，前不久，也就是大年初一，桀锅子突然带着手下找上了门，口口声声要和红枪会联合抗日，互助互保。其实，布仁打心里跟本没指望布镇有难，桀锅子能出手援助。可结果，这回……布仁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桀锅子有恩，他不能不报。
“行了，二位，说的都赶上戏班子唱戏的了。”二炮仰天大笑，“涌泉相报，生死与共，”突然脸一沉，大喊，“齁胡弄三岁小孩了。这话骗旁人中，骗俺和桀司令,门都没有。”
“二炮，你嘴巴干净点，哪个王八蛋骗你，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黑旋风也是性情中人。卞文祺和布仁都是他生命中的贵人，他不允许别的人糟贬。
“二当家的，”卞文祺淡淡一笑，“老话说的好：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咱往后有的是时间，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就是，二当家的，俺布仁是啥人？唾口唾沫砸个坑。”布仁又要指咒对天发誓。
“中啦，俺从来不信那套。指咒发誓，天底下地浮头，只有八毛，傻蛋才信。”二炮摆摆手，嘿嘿一笑，“看来，你们是揣着明白当糊涂，非要俺挑明了才中,是吧?中!也罢，为了桀司令，俺大哥，也为了馍馍山同甘共苦的弟兄们，俺二炮今就当回恶人,点这炮捻了。”转向卞文祺，又是嘿嘿一笑,“卞特派员，俺馍馍山地不大，也就东西两个小山包，穷山恶水，别的没有，就他nd的石头蛋多，幸亏人不多，也就百把来号人，随便找个石头圪垃就能凑乎着住，至于吃的，不怕您笑话，俺们大年初一吃的，恐怕还不抵您翰林府那看门狗吃的好。那叫一个牺惶啊……”二炮长叹口气，苦笑，“不过，倒是有一样，就是枪嘛还多些，大部分是这些年俺们捡洋落积攒下来的，当然啦，年前俺们老部队战略转移时也给了一部分，咱县也给了一部分，……”说着拍拍腰间的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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