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扎纸匠 (1/2)
索八惊得目瞪口呆,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那个人欣喜若狂的样子,伸过一双胖手抓住索八的手。
他急道:“八哥是俺,刘得住,你的兄弟小墩子。”
索八诧异的问道:“小墩子?”
这个自称小墩子的人是索八的多年的好兄弟,完全可以用“难兄难弟”这个词汇来形容。
小墩子原名叫刘得住,乳名叫柱子。
可能是他爹娘担心他夭折留不住,才起了这么个俗不可耐的名字。
东北很多孩子都有个贱名,例如:“狗剩子”“狗蛋儿”之类的,据说小孩子起个贱命好养活,就连野狗都不稀得叼。
由于柱子是个矮胖子,浑身只长肉没有骨头,看着胖墩墩的,索八就给他送了个雅号“小墩子”。
小墩子是一个破落户,据说打他曾祖父那辈开始,他家就是远近闻名的乡绅,家资殷实,颇有资产。
都说富不过三代,可传到他祖父这辈就开始每况愈下。
后来他祖父更是生了个不争气的儿子,也就是小墩子的亲爹。
他的这位亲爹像极了索八的前世徐伯元,也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
吃喝嫖赌抽占全了,故而江湖人称“五绝公子”。
最后这个五绝公子把他的老子活活给气死了,老头子前脚一咽气,后脚小墩子这个倒霉蛋就呱呱落了地,所以有人说小墩子是他爷爷转世的。
小墩子有那么一个败家的爹,注定他这辈子也有苦头吃了。
果然不出所料,没等他长大成人,家业就被他老子败了个精光。
小墩子十岁那年他爹醉酒后冻死在了外面,他唯一的亲人就是他的娘。
而他娘也不是一张好饼,他娘偷着把家里唯一的房子变卖了,连钱带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墩子彻头彻尾到了无家可归的地步,像个流浪狗一样以乞讨为生。
肚子饥一顿;饱一顿的,他倒是还能忍受,这刮风下雨的连个栖身的地方都没有,可就惨喽!
索八见这位难兄难弟可怜,于是乎就把他领回了破庙,这一住就是十几年。
索八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他不甘心一辈子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他就到一个军阀的队伍上当了大头兵。
虽然当兵是个苦差事,但至少可以填饱肚子,说不定还能混个一官半职的。
小墩子入伍第二天,部队就开拔去了前线。
这两年间大仗小仗打得不计其数,一天到晚脑袋掖在裤腰带上。
炮弹随时随地在身边爆炸,子弹也是擦着头皮“嗖嗖”的飞。
上一秒还跟你说话的弟兄,下一秒就去见了阎王。
小墩子开始的时候也是相当的卖命,后来他看清了军阀的本色。
这些军阀只顾着打仗抢地盘,克扣军饷,滥杀无辜,根本不管下面小兵小卒的死活。
小墩子虽然长得面相憨厚,看上去还有点傻头傻脑的。其实他鬼着呢!肚子里装的全是花花肠子。
“老子刀口上舔血,吃糠咽菜,你们这些军阀老爷们吃香的喝辣的,俺才不给你买那个命。”
小墩子靠在战场上装死,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
他做了逃兵,一路上以乞讨为生逃回了山神庙。
小墩子到了山神庙却找不到了他的八哥,后来有人告诉他索八在大屯镇的“孙二娘酒馆”当了“上门女婿。”他就一路打听着找来了。
这人要是爱胖喝凉水都长膘,小墩子就是这路货色。
他还是那么胖墩墩的,只是比当兵前黑了一些。
说起小墩子的外形很是搞笑,五短的身材,挺大个脑袋像个大号南瓜,下身就像个大冬瓜。
大南瓜蹲在大冬瓜上,形成了他别具一格的身形。
难怪索八叫他小墩子,当然有时也称他胖冬瓜。
小墩子的锃明瓦亮的大脑袋本就够滑稽可笑的了,他偏偏在后脑勺上还缀着一根细长的辫子。
小辫子一共也没几根毛,就像根老鼠尾巴在后面悠荡着。
他下颚上多了一条斜刀疤,可能是与敌人拼刺刀时留下的。
两只小臂上也有不同程度的伤疤,这厮是属猫的有九条命,不然早就凉凉了。
玛丽娅对这个一身兵痞气的小墩子颇为反感,但碍于索八的苦苦相求,另外玛丽娅一合计倒也不是赔本买卖,小墩子身为兵痞虽然好吃懒做,多少也能干点活,再不济也能顶个半大孩子,于是就让他暂时住了下来。
由于小墩子这位不速之客在,每天晚上收拾利索玛丽娅就回六马架子住。
次日她再来酒馆,每天都是这样在酒馆与六马架子之间往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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