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惊马！(1/2)
“来啊，放野狼。”
宪宗皇帝没再搭理张文清，转头吩咐道。
身后的东宫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而大皇子与庆王则低眉顺目，什么表示都没有。
他们都清楚，这个时候开口劝说，除了惹人嫌，什么收获都不会有。
侍卫们很快搬来一只铁笼子，掀开篙蓬，一头灰色的野狼正炸毛呲牙，对着一众人嘶吼。
而在野狼的脖子上，还系了一只铃铛。
这是为了防止野狼走失而准备的。
“嘿……还挺肥。”
宪宗皇帝笑了，兴致重新燃了起来。
“陛下，这头畜牲可是头狼，凶性不小，而且比普通的野狼大了一圈，陛下您肯定能尽兴。”
宪宗身后第二排靠前位置，内务府总管大臣庞怀忠，腆着脸驱马上前了一步。
“噢……庞怀忠，你有心了。”
宪宗皇帝一听是头狼，更高兴了，已经蠢蠢欲试。
“臣可不敢居功，陛下，这只头狼是大皇子听说要进行二场狩猎，转辗山野村户，专门在山民那里买来的。”
庞忠怀笑眯眯地解释，很自然地把大皇子推了出来。
庞怀忠不但是内务府总管大臣，还是目前五位内阁大臣之一，此次出行也是由他全权负责，真正的权柄在握，圣眷正隆。
而他的立场也非常明显，是大皇子阵营的核心人物。
“歌儿能有如此孝心，朕心甚慰。”
宪宗皇帝面无表情微微颔首。
意思就是：我知道了。
按理说应该行赏的，但他却没有表示。
“为父皇尽孝，是儿臣本分，岂敢邀功。”
大皇子一溜烟地赶紧出来，掷地有声地道。
而一旁的东宫，听到这话后嗤之以鼻。
这一唱一和的，还不是邀功？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同时，他的心底暗自恼火。
底下的人没为他准备猎物，大皇子却准备了，这不但让他颜面尽失，还落下一个没有孝心的痛脚。
这一场看不见的硝烟，他可谓完败。
最让他接受不了的是，底下人的差距。
不能体贴圣意，不能为他筹谋，如此一次两次还好说，如果次次都被大皇子比下去。
那他这个储君之位，可就要摇摇欲坠了。
一念至此，他的脸色更加难看。
“开闸吧。”
宪宗皇帝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挥手吩咐道。
侍卫得令，拉开铁笼栅子。
野狼疯一般地窜了出去，撒开脚丫子狂奔，转眼间就没入了丛林中。
宪宗皇帝拍马率先追了出去。
大皇子与庞怀忠对望一眼，短暂眼神交流后，也赶紧追上去。
穿过三四个密林。
头狼早已不见了踪影。
宪宗皇帝满脸气馁，回头问道，“有谁听到最后铃铛声来自何处？”
一众大臣面面相觑。
夹杂着漫天的马蹄声，他们怎么可能还听得到铃铛声？
“父皇，那只头狼应该是躲起来了，派人在这一片找找看，受到惊扰后它自然就会出来。”
东宫瞅准机会，立马上前，“请父皇移驾，先到华盖伞下稍候片刻。”
“陛下，太子说得对，先稍候片刻。”
张文清也赶紧劝道。
说话间，他还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高悬的烈阳。
此场狩猎，可是颁旨让庞怀忠统领大局，他来全权负责的。
如果出现点什么意外，比如着暑什么的。
作为宪宗皇帝的宠臣，庞怀忠肯定不会有事。
那么。
君恩肯定得落在他的头上。
“嗯，把野狼搜寻出来，第一时间通知朕。”
宪宗皇帝点点头，驱马回到官道上。
不过。
他并没有下马，而是围着丛林转。
张文清担心不已，这么高强度的狩猎，他自己都有阵阵晕眩感，何况是宪宗皇帝这虚弱不堪的身子。
他实在是怕宪宗皇帝遭不住。
但却不敢再继续劝说。
只能向其他大臣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可惜。
无论是庆王，还是庞怀忠，都微不可察地摇摇头。
他们对宪宗皇帝太了解了。
正在兴头上的宪宗，是谁都劝不了的。
就在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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