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牛鬼蛇神出来了(1/2)
整个东市的人都不免一愣。
不光是东市的百姓百商，长安所有的坊市都在同一时间响起了街鼓。
所有的百姓都在纳闷，这不早不晚的，既不是敲晨鼓开坊门的时辰，也不到夜禁的时候，敲的哪门子的鼓？
所有人心中不免浮起一丝疑问：难道出什么事了？
这一通奇怪的鼓声，让原本已经人迹寥落的街上再度有了人气。
店铺中的人或是从窗子探出头，或是走到街上顶着飘雪看向远方，都循着鼓声来的方向望去。
有些人三三两两聚在一处，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
“别是出事了吧。”
“放你娘的屁，能出什么事，闭上你的乌鸦嘴。”
在一众人不明所以的议论声中，只有柳月秀看向承天门的方向，嘴里嘀咕：“天子离京了，妖魔鬼怪也该跳出来了。”
贞观十九年二月，天子李世民御驾亲征，统帅大军远征高句丽，这是一场酝酿已久的远征。
征伐高句丽的用兵方略在贞观十六年便已制定完成，但天子权衡顾虑了很久，迟迟没有动兵。
两年前高句丽权臣渊盖苏文噬主篡权，欺压百济攻伐新罗。
蛮夷不尊天朝法度和调解，不臣之心昭然若揭，大唐天子决定用兵辽东，解决后患。
按皇帝的话说“今不取，后世必为子孙忧。”
为了这次远征，大唐朝廷光调集的步骑精兵就达十余万，战船达数百艘，后方向辽东运送的粮草更是不计其数。
老天是个渲染气氛的高手，就在天子亲征的大军出发之时，长安下起了入春后第一场雪，像是在为天子亲征壮行。
据说天子在下令出发之前，曾仰头朝北方天空中望了许久，没人知道他心里想了什么。
就在春雪飘落之际，大唐天子李世民在飞雪中踏上了亲征高句丽的征途，不知是吉是凶。
为天子送行的雪下了一整夜，清晨起来，长安的百姓发现街道上白茫茫一片。
清晨，街鼓敲响，厚厚的雪盖住了路面上深深的车辙印。
但地面上的雪挡不住钱益善的脚步，他的马车离开了东市。
他要去王季宏家催款，这可是他独自谈的第一笔大买卖，要抓紧回款。
王季宏答应三天内货款全部给足，这已经是第二天了。
王季宏家就在延兴门内的新昌坊，距离东市不算太远，钱益善相信自己很快就能满意的回来了。
钱益善刚刚出门不久，独孤秀便听到外面街上一阵喧哗声，他走到窗前往外一看，只见一队官兵正快速朝这边跑来，一边走一边大声吆喝着驱赶行人。
官兵很快就停在及第店门前，一名身穿青色官袍的官员大声吆喝分派着人手，将及第店门前围了个水泄不通。
暗叫一声不好，独孤秀赶紧回身往后门方向跑，推开后面走廊的窗子，往外一看，后门也被堵住了，而且市署那几个可恶的胥吏也在队伍当中。
独孤秀的脸颊抽搐了几下，尹盛这时开门出来：“外面闹哄哄的，怎么了？”
独孤秀哪有功夫解释，毫不迟疑的拉起尹盛的胳膊就跑。
“哎，怎么了？”尹盛仍在懵懂。
“闭嘴，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及第店一楼门口，一名旅帅带着一队官兵冲了进来。
两个伙计慌忙迎上前，客气的说：“各位军爷，有什么事吗？”
旅帅身后窜出两名士兵，蛮横的推开两名伙计，大声呵斥：“老实点，没问你不许说话。”
旅帅一摆手，面无表情的下令：“搜。”
官兵们答应一声，如狼似虎的往里面冲去。
及第店的一层两侧墙边分别有一排半人多高的柜台，柜台下半截是铁铸，上半截和台面是水晶打造。
水晶柜里面摆放着各种珍贵商品，都是从海路来的海外奇珍和有新进士的亲笔签名的进士周边商品，个个都价值不菲。
几名士兵快步来到柜台尽头的小门处，粗暴的推开小门冲进柜台后面，毫不犹豫的扯下墙上的所有东西，包括挂在墙上的进士穿过的长衫。
有几个士兵趁周围没人注意，伸手探进水晶柜内，掏出一两件小玩意偷偷塞进怀里，然后继续粗暴的搜查。
刚刚在外面分派人手的九品官员迈着方步走了进来，大声下令：“都给我搜仔细，不要放过任何一处角落，把所有人都绑起来。”
说着官员一挥手，又一群官兵冲上二楼。
及第店楼上楼下很快便被搜了个遍，包括楼下的两名伙计在内，四名伙计被捆绑着蹲在门口。
一名队正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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