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骚话连篇怼系统(1/2)
今天，朱柏死了。
也许是昨天，他自己也不知道。
朱柏其实觉得自己很可能早就死了，死在了往昔的某个日子，只是一直没有被埋葬而已。
可能在看见自己寒窗苦读十几年，都到不了同学老爹一句话安排的单位的某天，他心中的信仰死了；
可能在早起晚归没有周末享受九九六福报，一眼看到尽头的某天，他对未来的憧憬死了；
可能在接受自己只是一个牛马、社畜，无力反抗的某天，他想做个真正的人的追求死了；
可能在为女朋友辞职后，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送外卖却被抛弃的某天，他的爱情死了……
在这一望无边的钢铁和混凝土的丛林里，朱柏总是无比怀念小时候的乡村和充满自由希望的田野。
因为他觉得自己越活越不快乐，都痛苦麻木地快烂透了，从失去希望的某天一直腐烂到失去意识，连一个名字都不会留下，最后化为这世间的一粒尘土。
是自己不愿改变些什么吗？
实在是根本什么也改变不了！
在所有的一切开始前，从未有人问过我：愿不愿意！
“如果真的有下辈子，你还愿意来到人间吗？”
无尽的黑暗里传来一声亲切的缓缓询问，像极了记忆里小时候妈妈的呼唤，充满耐心与关心，可是朱柏只是感觉有一点儿熟悉，却从未清晰的想起那张脸。
“我一生善良，从未做过一件坏事。”
“但这人间疾苦，却没有一件放过我！”
“人间很好，但下辈子，我真的不想来了！”
“如果你可以做选择呢？”
此时黑暗里的声音变了，像一个知心大姐姐。
她应该很好看，因为这声音如初夏的小溪，让人听了，就像一股清凉甘冽的柔美在满是烦恼的心里偶然流过，然后整个人就满是放松舒服的感觉，想继续和她聊下去。
“选择什么？选择投胎做个富二代、官二代？体会那些有钱人有权人，自己根本无法体会的快乐？奢靡纨绔过一世，爽完几十年就完了？那样又有什么意义呢？我没想过那样！”
“那你想选择去做什么呢？”
“我想自己的父母无论从事哪一行，都是一样的被尊重，都有能享受生活的收入，而不是在被高低贵贱的区别对待后为生存苟延残喘。”
“我想和我的同学朋友、兄弟姐妹们能选择真正喜欢的知识，学想学的东西，看自己感兴趣的喜欢的书，而不是为了那该死的分数。”
“我想那样，我的周围会出现很多运动员、艺术家、发明家、科学家……许许多多各种各样不同的存在，而不是都是打工仔，都是社畜。”
“我想每一个人都能真正选择自己的人生，成为自己想成为的自己，而不是流水化、模板化倒出来的，随时被替换的零部件。”
“更不是被一些看似有却是无的，海市蜃楼般的，在别人投影的诱惑里‘望山跑死马’的炮灰。”
“而我，就想到处走走，去那些人少景美我未到过的地方，或长或短地待一阵儿，静静地看，静静地想，静静地一个人读会儿书，最后在一个我想真正留下的地方悄然离开。”
“哥哥，要不要去试一试嘛。万一人生真的可以像你想的那样呢？”
此时黑暗里的声音又变了，像一个可爱娇憨的小妹妹，可能真的是个小萝莉。声音有一丢丢嗲一丢丢夹，但是酥酥的，糯糯的，很粘人。
朱柏沉默了不知道多久。
“如果……真的……有机会，那就……试试吧！”
心中的死灰好像还有一点儿余温。
“嗯。”
黑暗中的声音变得奶声奶气的，朱柏一下子想到了自己爱刷的视频《骗你生女儿》里的那个可爱小姑娘。
突然，黑暗里传来一股特别虚无的感觉，紧紧地包裹住了朱柏，他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
公元一三五五年十月十日（元朝至正十五年）黎明时分，伴随着第一缕阳光普照大地，在太平府（今安徽省马鞍山市当涂县）商人陈迪的宅院里传出了一声嘹亮的哭喊。
“～哇～啊～”
一个婴儿降生了。
“恭喜宿主成功穿越。”
“由于您前九世皆为人间底层牛马触发了系统高级隐藏选项——物极必反。”
“此世您将拥有无敌气运。”
“请选择您的专属开局福利。”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一道机械冰冷的提示音又唤起了朱柏的意识。
“穿越？”
“我真的穿越啦？”
“这是个什么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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