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卧龙凤雏(上)(1/3)
喻超白差点平白挨了打,心中有些愤愤,但此时业已签字画押,作茧自缚,此刻想要反悔已是不可能了。
他强忍不快,加快了脚步,盼着趁天光,快些出城为好。
就在喻超白气鼓鼓地快速穿梭于沙州西城区的街巷中的时候,路旁的一家商铺中,一道淫邪的绿光射向了他。
“唔......”喻超白感到后脖颈麻痒难耐,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狩猎本能。他感觉不远处一定有一个混蛋盯上了他。
至于为什么盯上他就是混蛋......这不是废话么?喻大爷穷得响都不响了,居然还有人盯上他。尤为过分的是,算上那摸他钱的金手指、拉着他非要卖地的精神病刘长,这已经是一日之内的第三次了!
有没有天理了!
不出所料,很快,喻超白就被拦住。
他飞快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人,看清拦路者究竟是何面目之后,他立刻打了个激灵。
拦住他的人虽然不能讲相貌堂堂,但最起码已可以被称上一句初具人形。
怎么说呢......嗯,文雅一点地形容这个人的相貌,我们可以说这个人生得极具辨识度,面部很有棱角,即使将他扔进人群之中,你也必定能够一眼认出他来。
这个人大约三十来岁年纪,生就一双三角眼,颧骨却过于高了,然而他的下颌却反而尖得好似一个锥子。这样的面部构造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他的两颊无肉,间接的后果则是上唇太短,包不住两粒门牙。他的唇上两撇黑须左突右冲,颔下一搓山羊胡,瘦小干枯的身材,恰似一截杆棒。偏偏却穿了套麻衣的短打扮。
这个人物就好像极大的老鼠套了件人的衣服,整个形象只能用猥琐来形容。
如果你一定要了解他具体有多么猥琐,喻超白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假如猥琐是一种罪,那么无论是在大夏、唐古坨王庭还是沙鹄,这个人都会被判1亿年,并且无论他使多少钱上诉,都不会翻案。
现在,这个家伙看着喻超白,眼里冒着光,面上虽然已经刻意笑得和煦了些,反而显得更加淫邪起来。
喻超白认得此人,这个人一向是沙州有名的闲汉,大名唤作周梅云。
这个周梅云之所以出名到寿昌县都大名鼎鼎,第一个原因自然他生得这副音容笑貌,第二个原因则是因为他的运气实在是差到了极点。
他的运气具体有多差?这样讲吧,此人早年间生下来,不多时老家便遭了灾......当然,天灾是无法预测、难以避免的,这件事原本不应该怪他。然而一家人失去了生计,总要活命,没奈何,娘老子带了他一路逃荒来此,投奔选房族叔。
这里插一句题外话,周梅云因相貌太差,读书做工都受歧视,长到如今,只做个闲汉,吃穿用度却不愁,便是因他这个族叔。
他的族叔周华良,盖陇右有名,为人仗义疏财,家中世代相传的望族。本地人如有不便处,或起纠纷,闹打官司,只管问他,管教银钱够使、官司不吃,是本地大大有名的人物。
这位周大官人在近日,也有惊人举动。比如喻超白遇到的那卖地的牙子刘长,便正是他派出去的,这却不知他是个什么想法。
说回周梅云,他自从投了他这位有出息的族叔,日子自然过得不错,他虽然只比族叔小了十岁多一点,但他的族叔却一视同仁,一般地教他识文断字,与他银钱花,从不曾歧视。只是这位周梅云长到二三十岁,突然患上了心病。原来他身材干枯瘦小,下地干活缺少气力;相貌难看,做工跑堂吓煞旁人;能读能写,唐古坨的胡儿又不开科举。
总而言之,文不成武不就。这样一来,周梅云无所事事,就只好终日在城内外闲逛。
喻超白认得他,是因为以前打下拦山君、封豚,因寿昌的地方太小,须往来沙州贩卖猎物,那时他曾见唐古坨胡兵数次寻周梅云开心。
不得不提的是,虽说唐古坨胡人于经济建设上着实是外行,但玩起黑色幽默却实在堪称浑身的艺术细菌。那些胡儿给周梅云罗织的罪名是:周梅云不似好人,要拿去官府治罪。这个罪名本身,非常没有创意,这句不似好人由唐古坨人讲出来却太有创意了,敢情他们把陇右道所有人都变成了农奴却仍然是好人,而周梅云长得磕碜些,就是十恶不赦。这事多少沾点王八办走读,憋不住笑了。
那唐古坨王庭本身是军事帝国,以武立国,国内除了武人贵族和传法僧侣,其余都是农奴。因此自唐古坨人占了陇右,官府一向是个摆设,抓进去的哪有好果子吃。
当然,胡人们本身其实并不太想真的抓周梅云治罪,他们的真实目的是讹两个钱花花。
没奈何,只有破财免灾——这就坏了!
周梅云的问题在于,他长得实在过于有辨识度,你若见了一次,休想忘记他的这副音容笑貌,那些胡儿兵便是如此。恰恰周梅云的叔父又从不曾短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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