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诀别(2/3)
让她受宠若惊，“谢谢大家，你们太有心了！”
领导说道：“别谢我们，蛋糕不是我们买的，要谢的是他。”然后同事们站向两边，郑家勋穿着墨绿色复古西装，手捧着鲜花，还是如她心目中那样帅气迷人，“雪云，生日快乐！”她再也掩饰不了自己的情感，紧紧地搂住了他泪如雨下。领导对她说：“我们都知道你们夫妻俩闹别扭，不知道怎么帮你。幸好小郑心里有你，主动找到我们，说想为你庆祝生日，我们就一起来了。”雪云感动得说不出话来。领导开玩笑说道：“这么好的小伙哪儿找，你竟然还不要，不要我就介绍给我女儿啦。”“我要！”她脸颊微红低头说道。大家听罢一阵起哄。
郑家勋说道：“来，吹蜡烛许个愿吧！”雪云看着烛光说道：“我希望大家一直平平安安的，可以长命百岁！”然后吹灭了蜡烛。同事说：“我跟你调班吧，你回家好好陪老公。”
他们回到古楼街，已没了万家灯火，唯有自家小楼还亮着灯。雪云问：“我们的家怎么办？”郑家勋轻抚衣袖，“当钉子户呗！只要我们这家不拆，古楼街就算还存在，最后的预言应该就不会发生。”雪云幸福地依在他肩膀上，沉浸在这昏黄的灯光中……
这天一大清早，郑家勋就买了好多菜回来，雪云看了全是自己喜欢吃的，不解道：“怎么这么好？今天是什么节日吗？”“没节日，就单纯地为你做些好吃的，你想吃的话今晚要早点回来哦。”他解释说。“好啊，今晚要大饱口福，那我上班去了。”雪云穿上鞋准备出门。
“雪云。”她开门的那刻，郑家勋忽然喊道。“什么？”“有些人不值得救，该放手时要放手。”雪云没听懂什么意思，就随口应道，“好！”
郑家勋张罗起一桌饭菜，等待着雪云回来。但等到饭菜都凉了，她依然没有出现，最后电话响起，他知道永远都等不到了。雪云的同事告诉他，“有个患产后抑郁的女人想不开要跳楼，雪云前去营救，她牢牢拉住那女人不让她跳，谁知被女人拽着一起掉了下楼。雪云掉下去后，还一度坐了起来，但马上口吐鲜血，喊了一声你的名字，人就不行了。”
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流下，郑家勋用手将眼泪抹下，看着手上的泪水，“我不是已经提前知道结局了吗？为什么还要哭！”可泪水越流越多，他紧紧抱着雪云的遗体，“你为什么要这么傻？我都提醒你了，你还要去救这些本就要死的人！”
郑家勋将签好的拆迁协议交了上去，打包行李准备搬家，当拿那块菊石化石时，发现背面竟藏了一封信。打开来，是雪云写的：家勋，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不在人世。我曾经向上天许愿，若能跟你在一起，我愿意折寿五十年。现在愿望成真了，我一点也不后悔。
抱歉之前吵着要与你离婚，我只是想着在离开之前不要给你留念想，让你忘了我，可以重新开始新的感情。我希望你一生是幸福的，不要为了我这个小插曲而伤心。你能提前知道未来，就如看了答案再来经历过程一样，会让你乏味得像一个没感情的机器，但我仍能感受到你满满的爱意：每天早晚会提前为我挤好牙膏；每逢雨天时，总能在包里摸到你提前为我准备的雨伞；当我忘带证件文件干着急时，你总会算准了时间然后天降般将东西交给我，为我解燃眉之急；像你这样手指不沾阳春水的翩翩公子，甚至还为我学习下厨做菜。
其实你是一个心中有爱，很善良的大男孩。能成为你的妻子，花光一生的运气都是值的。爱你的妻子钟雪云，绝笔。
“求你们不要拆我的家！”面对拆迁车，郑家勋只身挡在古楼街前。拆迁工人骂道：“发什么神经快滚开！”“你们要拆的话就从我尸体上压过去！”他决绝地说道。工人见状只好通报上级。葛慕贤火速来到现场，与他谈判道：“你已经签了协议，现在又是要闹哪样？”“钱我不要了，我只想要我的家！”他肝肠寸断地说道。
葛慕贤怒了走到他跟前攥住他衣领说道，“你就是不想让我好过对吗？快让开！”他仍旧不为所动，“我不走，我要和古楼街共存亡！”“没功夫陪你玩了！”葛慕贤的衣服下发出幽红的光，“你跟我过来。”他感到身体不受控制地随着葛慕贤走到了一边，“你立在这不准动！”他只能僵在原地动弹不得。然后葛慕贤对工人大喊道：“你们赶紧开工，把这里铲平！”
街口的梧桐树被推土车推倒在地，“我求你了不要拆了！”郑家勋失声哀求道。“你是得意太久了，输一次就受不了是吧！”葛慕贤一把抓住他的后脑勺，把他的头转向直面那些轰然倒塌的古楼，“看吧，我现在就让你感受什么是痛苦！”郑家勋想起了在古楼里与雪云在一起时温馨的光境，想起古楼庭院里曾经盛开的杜鹃花，杜鹃花见证了他们的爱情从萌芽到毁灭，不由痛心不已，声泪俱下地念道：“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葛慕贤第一次看到老友落泪，回忆起当初学生时代向他说过立世安民的梦想，顿时感到自己现在做的事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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