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语气谦卑要尔命(1/2)
打下广袤的领土,掳掠了无数的人口和财富,硕垒乌巴什却不肯返回自己的老巢唐努乌梁海(今俄国图瓦),除了他心怀大志,想彻底征服整个卫拉特外,还和他的堂侄、札萨克图汗素巴第有关。
札萨克图部首领赉瑚尔死后,漠北蒙古一度群龙无首。1596年,喀尔喀左右翼在塔尔尼河畔举行会盟,推举赉瑚尔之子素巴第为札萨克图汗。这位大汗手腕了得,一方面支持札萨克图的分枝和托辉特部远征卫拉特、向卫拉特人征收赋税,同时将和托辉特部当成阻挡斡罗斯人南下的屏障;另一方面又不愿意和托辉特部彻底吞并卫拉特,以防尾大不掉。他不仅以铁腕牢牢掌控着喀尔喀左右翼,还对南边新兴的清朝心存疑惧,积极保持喀尔喀的独立地位。
硕垒乌巴什出征卫拉特连战连捷,素巴第坐不住了。和托辉特部已经很强,如果再吞并卫拉特,势力将超过札萨克图本部,到时候何以制之?这位大汗只想向卫拉特人征税,并不想彻底消灭卫拉特、为和托辉特部做嫁衣。所以,他连续写信给硕垒乌巴什,命令他得胜搬师,并要求调回助战的一万札萨克图部、土谢图部、车臣部的军队。
作为老练的政治家,硕垒乌巴什自然知道自己的这位堂侄打得什么主意。他好不容易见到了彻底征服卫拉特的曙光,焉肯半途而废?于是一边阳奉阴违、和素巴第打着太极;一边积极准备与卫拉特人决战。
只是,这和硕特部来得好快!前些日子还有消息说,那位荒淫的拜巴噶斯汗天天在乌鲁木齐欣赏美人歌舞、置酒高歌,不想这么快就杀到了额尔齐斯河上游。
凄凉的号角吹响,形势不容人多想,你要战,我便战!
打仗,硕垒乌巴什是不怕的。
⋯⋯
仗打得很激烈,难解难分。
达莱台什、和鄂尔勒克与和托辉特前军大将杭图岱缠战在一起;哈喇忽喇则与他们的后军将领衮布伊勒登杀得不分胜负;拜巴噶斯寄予厚望的中央突破,也因为和托辉特中军的骁勇善战而难以如愿。
和托辉特军队这些年追随硕垒乌巴什南征北战,实战经验丰富,尤其是他们的中军,更是精锐中的精锐,一时半会啃不动。
“告诉赛因色尔滕吉将军,再冲不破和托辉特人的军阵,就给本汗战死在阵前”,拜巴噶斯恶狠狠地下令。慈不掌兵,他是心如铁石的军人,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接到军令,赛因色尔滕吉平静地整了整衣襟,身后是两百名精挑细选的勇士,这支人马已经养精蓄锐多时。
“上马,随我杀敌”,年轻的将军跨上战马,纵马驰枪往和托辉特人的中军冲去,身后跟着两百名舍生忘死的部下。
迎着铳弹和箭矢冲锋,不断地有人落马,却没有丝毫停留。
“嗬”,赛因色尔滕吉驰至敌人阵前,大枪鬼魅地一点,便刺中一将咽喉。
亮银枪似有灵性,扎、刺、挞、抨、缠、圈、点、拨⋯⋯骑而驰突,奋疾如飞,变幻莫测,神化无穷,直杀得敌人七零八落。
将是兵的胆,见他武艺如此了得,将士们无不气壮,追随着自己的将军,深深楔入了和托辉特人的中军。
硕垒乌巴什正在指挥作战,忽见百余骑朝自己杀来,为首一将,白盔白甲,浑身染血,恰似煞神。此时正在关键时刻,避之不及,唯有勒马作战。
“末将见过殿下”,那将竟极有礼貌。
“哦,你见过我?”硕垒乌巴什一楞。
“末将乃是和硕特部的赛因色尔滕吉。十七年前,您来塔尔巴哈台与卫拉特各部会盟,末将侥幸见过您一面。只是当时您头发乌黑,不似如今染了银霜”。
那将语气柔和,仿佛在唠家常。这让硕垒乌巴什心头闪过希望,“既是故人,若肯归降,我封你为台吉并执掌和硕特部,如何?”
那将微笑,唇红齿白,“殿下大度,感激不尽。只是末将受拜巴噶斯汗信任,委以中军先锋一职。唯有死战,以报大恩。得罪了!”
“良禽择木而栖⋯⋯”
“殿下不必多言⋯⋯”
赛因色尔滕吉一口一个“殿下”,叫得恭顺有礼,手下却毫不容情,将硕垒乌巴什身边的卫士,一一刺于马下。
硕垒乌巴什无奈,只得持刀与其单挑。
“嘭”,刀对枪,绽放出光芒。
“这厮好大的力气”,硕垒乌巴什暗暗心惊。大刀横摆,却被赛因色尔滕吉如神的枪法杀得手忙脚乱。
“噗!”
赛因色尔滕吉瞅准一个机会,长枪疾刺,正中硕垒乌巴什前胸。不等他惨呼出声,拔出枪,又是一捅。
可怜一代枭雄,惨死在征服的战场。
“殿下,末将得罪了”,赛因色尔滕吉望着跌落的硕垒乌巴什尸身,跳下马来,拔刀割下他的首级。然后用手持其头,四处奔驰高呼:“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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