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簪花风流(2/3)
三代所出的都是忠心耿耿一心为秦国的将才,和蒙氏一族都是誓死效忠秦王的家族。
现在樊於期出了这种事,令他们族上蒙羞又愧疚。
加上秦法的连坐罪,一夕之间,集体投毒而亡,这支古老的家族从此荡然无存。
“是真的自杀投毒?”
咸阳宫内,嬴政剑眉微蹙,问着身边的心腹赵高,“若是成年男子就罢了,有那般的骨气,可樊氏一族,无论男女老少,管家仆从,就连尚怀有孕的妇人都被毒死。”
赵高恭敬道:“也许是他们想保留作为樊氏一族的名声,为将者一般都将忠诚看得比生命还重。”
嬴政神情静极了,“忠诚?也对,樊氏的确忠于寡人,那寡人亲自前去屯留活剐了樊於期,也好送他和他一家子团聚。”
赵高脸上大变:“君上,君上您乃大秦的王,万金之躯,怎可前往赴险,这些行军打仗之事不如就交给相国,王翦,蒙骜,张唐大将军他们。”
“寡人心意已决,再说领罚。”
嬴政的决定不容置喙,说罢他王衣如浪涛般翻滚,出了殿门。
再过几步就是白桃的偏殿,不同于他主殿住的冷清又孤寂,这里雕梁画栋,美轮美奂。
这是他的落脚处,疲倦过后栖息的居所。
嬴政踏上花重馥郁的地毯,越过落地的山河屏风,掀开琉璃串成的珠帘。
就见白桃坐在案边正用剪刀剪着花瓶里的花束,剪的咔擦咔嚓响。
白桃的鬓边别了几多娇嫩的小花,纠缠的花枝在她的袖口处开放的实在太过烂漫,呈现出别样的动人和韵致。
只是她动作不停,花枝都被她剪的稀巴烂。
嬴政顿了顿步伐:“呆在宫里心烦了吗?”
白桃早知道他来了,放下剪刀道:“才没有,我吃得好睡得好,我看后花园里种的花好看,就剪了一剪。”
“那为何在花瓶里剪?”
“我想学插花,我学不会怎么了嘛。”
白桃觉得自己插花很差劲,但是不影响她的理直气壮,“反正学不会,干脆剪了算了。”
嬴政摘掉她鬓角边颤颤巍巍的粉色小花,捻了捻,放在花瓶上,“寡人也不会,可以和桃桃一起学,就先将这朵花插在树枝上,桃桃觉得如何?”
白头看着面前光秃秃的花枝,上面被他放上单一的花骨朵,简直没眼看。
“秃子上面串帽子,还挡都挡不住,丑死了,政哥哥你还不如我呢。”
“哈哈。”
到底是少年人,嬴政笑得疏朗。
白桃定定的看他,“你现在还会插花,还会笑,那成蛟的事情,你是不是不生气了?”
嬴政眉微挑:“…嗯。”
白桃歪头:“真的?”
前段日子,因为成蛟叛乱的事情,她觉得风声甚是紧,更是乖觉了些。
不出宫了不乱玩了也不召俳优进宫耍杂技了,浑身的狐狸毛顺的一丝不苟,还顺带闲情逸致摧残起了花花草草。
要是不生气的话.那岂不是可以照样出去玩了?
没等她来得及暗喜,嬴政脸上的笑意收敛下来,坐在她身边道,“有些市井传言说寡人是野种,仲父是亲父,仲父才是寡人的生身父亲,桃桃觉得呢,寡人和仲父长得相似吗?”
白桃微怔,坊间传闻她也听说过不少,但是没有想到无坚不摧的他也是在意这件事。
也对,凡人在意血脉的传承,关于自己的身世谁不想究清呢。
可是他长得和他的父王的确不是很像啊。
他挺鼻薄唇,两眼深邃,棱角分明的冷峻,是那种不熟悉他的人接近就怕被伤到的孤傲强势。
而他的父王嬴子楚就平易近人多了,在赵国磋磨十几年,嬴子楚还磋磨出几分积郁的消沉。
回到秦国被华阳太后掣肘,根本就不能一敞胸怀,导致气质都是拿细线提拉出来的,要断未断的样子。
所谓相由心生,这长得就
不是太像。
白桃觉得他不是想问像不像的事情,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她思索了下说道:“连书上都说,流丸止于瓯臾,流言止于智者。”
说罢,她凑在他耳朵边低低道,“没准政哥哥你更像你的太爷爷呢。”
“我听宫人说,秦昭襄王打得列国闻风丧胆,以后政哥哥你所做的功绩更不会差到哪去的。”
“有是时候实力也是自证的一种方式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政哥哥你以后定会更强。”
少女努力搜刮着近日来强背硬塞的诗文来劝导,樱唇里可心的话一连串一连串的往外冒。
嬴政摩挲把玩着她的芊芊玉指,幽深的眸光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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