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战死沙场！郭长安殒命!(1/2)
金乌西坠。
城外一片死寂，血液如同湖泊，将黄沙变作血泥。
一面面象征着荣耀的蛮国军旗浸泡在血泥之中，到处都是横陈的尸首，一层一层，叠堆的相似一座小山。
沙漠里除了风沙的呼啸声外，异常安静。
尸横遍野，断肢横陈，郭长安静静的躺在尸山血海之中，仿佛至身幽冥狱土里。
但他却感觉到无比的安宁。
他终于可以休息了。
……
一城之隔，天堂与地狱的分隔。
城内，十多名白头军面色严肃的列阵城门下。
城门根本掩盖不住那剧烈的厮杀声。
许金陵一脸平静。
他知道，这座坚守了百年的孤城，不出意外的话就会在今日失落。
大唐在西域的最后一块疆土彻底失陷。
龟兹城中，在黑暗绝望之中挣扎百年的数千人即将消亡。
一切的一切，彻底湮灭在黄沙之中。
上次一战，不过千名蛮军。
他们虽然依仗城墙防御和将军神勇制胜。
可安西军也损伤惨重，几无可战之兵。
如今这番，数千敌寇来袭，将军一人独战，结局可想而知。
喊杀声息止。
“将军先走一步，老许随后就到。”
许金陵紧了紧手中长刀。
“将军先走一步，我等随后就到。”
其他十七名白头军亦是眼中露出死志。
“安西军宁死不退，开城门。”
将军既已战死，军令则有所不从。
许金陵开门迎敌。
“这……”
可映入眼帘的一幕竟是让征战数十年，经历无数场厮杀的白头军都呆住了。
“这是地狱吗？”
许金陵微微噙动着嘴，眼中尽是惊骇之色。
“快，找将军尸首。”
蓦然，许金陵反应过来，急忙扔下手中长刀，发疯似的朝着尸山血海奔去。
战场数千具残肢断臂，再加上战马的尸体，铺满了方圆半里。
但安西军与蛮兵的装束不同，再加上郭长安倒下的位置距离城墙不过百米，所以也不算难找。
“许什长，将军在这边。”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一名白头军就指着血海中的郭长安大声呼喊。
许金陵抬眼望去，果然见到郭长安静静的躺在血泊之中。
众人当即急奔而去，每一脚踩在黄沙之中，都溢出一股鲜红。
往日干燥发烫的黄沙变得冰冷泥泞。
“将军……”
看着已然毫无声息的郭长安，还抱有一丝侥幸的许金陵发出一声哽咽，眼眸湿润。
郭长安的盔甲破烂不堪，最显眼的是胸口一道巨大的伤痕洞穿。
是长矛的贯穿伤。
他已经见过不知道多少次，多少同胞战友死在蛮狗长矛之下。
他将郭长安从血泊中捞起，背在身后。
回家!
一步步向龟兹城走去，血液染红了他的白发。
龟兹才是他的家，死也要死在家里。
许金陵一人当先，十多名白头军列队在后。
可是他们却不知道，那个早已经没有了呼吸的男人，被洞开的心脏之中，一些残余的灰色气体萦绕。
那是他最后一击杀戮的蛮兵所吸收的灰色气体。
在灰色气体神奇的作用下，郭长安的心脏缓缓的开始跳动。
很轻、很慢。
若是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每一次跳动都至少间隔一分钟以上。
所以，即便是背着他的许金陵，也未曾发觉。
安西都护府。
熟悉的画面再次呈现。
从地洞中走出的老弱妇孺纷纷聚集在府门外，人群在街上延绵数百米。
大堂之中，一具普通的木棺横陈其中，郭长安安详的躺在其中。
蛮军带来的那副金丝楠木棺材，许金陵将之劈碎作为木柴。
蛮人之赠棺，岂可埋葬大唐安西将军。
那是对长安的亵渎，对龟兹的羞辱。
“长安！长安！你为何不愿去长安！”
一名老妇俯趴棺木旁，悲痛不已。
“长安哥哥，阿奶说不能睡太久，你快起来啊！”
“长安哥哥，给你吃糖！”
几个稚童踮着脚，努力的想要唤醒那沉睡在棺木中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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