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石头开花后到底是个什么妖(1/3)
直到最后,阿眠也没看到带走孙婉的是什么人。
白枭施法遮了她的眼,不许她看,说是当断则断,怕她瞧了反而不舍,徒生执念。
那时似白已经醒了,照理说瞧清了过程,可阿眠问了几次,她都说记不清了。被问得烦了,干脆甩脸:“呀,你不信还问我做什么?我一去想当时的场景,就觉得脑子糊了泥,怎么也想不出来。而且……”
而且什么,却是没说的。
阿眠无法,只能暂时歇了心思,安抚着:“你别气,我不问就是了。”态度较之先前可谓天差地别。
似白还算受用,”嗯”了声,继而问起自己晕过去之后的事情。
阿眠挑能说的讲了讲,毕竟她俩还不知要这样相处多久,若这也瞒那也瞒,总有一日要出事的。
“虽然你养魂,但是白……大妖发现你根骨奇佳,是个举世无双的修仙妖才,所以他决定送你去修仙??”似白一字一顿捋了一遍,还是觉得有些颠覆自己的认知,“他不罚你,还要给你铺桥牵线,让你成仙?!”
“只是想送我去仙道一途磋磨罢了。”阿眠提供了另一个思路,并不愿细讲。
似白思索了下:“应是如此。”
一时无话。
白枭打从改了那两个凡人的记忆,“哄”得他们高高兴兴下山后,就斜斜靠在树上闭目养神。偶尔袍角在风中掠起个弧,刮过枝头花簇的顶儿,沾上点晨露。
阿眠倚靠在树下看了他一眼,搓净了衣裙上沾的泥屑,望着远处淡青色的天际,看着光亮渐渐漫过来,忽然就生出些许怅惘来。
事情的走向有些不可思议又顺理成章,可她至今都没见过什么人,也不知道修仙一道,是否合那些人心意。想想行差踏错的后果,她仍是怕的。
“似白,你说……我真的要去修仙吗?”她无人解惑,只能问识海里尚不熟络的孤魂。
“总比你日日待在山上黯然神伤的好吧。”似白分析到,“如今你的宝贝凡人有了去处,那坟里真真切切就剩了个壳子,你守着也是无趣,倒不如顺了白大妖的意。没准过上几百年,就咻得一下成了神仙。
到时你若还念着你的宝贝凡人,大可去仙僚那里讨个宝物寻人。找到人了,你要安排她世世荣华富贵、幸福美满也好,或要提携她成仙,与你同游四海也罢,都方便不是?”
顿了下,又总结了一句,“生活嘛,不论是人神妖魔鬼,都是要向前看不是?”
阿眠心念一动,琢磨出了点别的味儿:“你好像很希望我去修仙……予你有什么好处?”
似白一噎,不乐意了:“你这说得什么话?!如今我困在你识海里出不去,自然希望你好我好大家好。你怎能小人之心,平白曲解我一片好意!”
阿眠听得有些歉疚:“我会寻法子放你自由。”
“咳……倒也不急。”似白扭捏着,“我如今也算有地方遮风挡雨,没别的鬼欺负我,还能瞧见白日里的人间,还挺好的。”
“难不成你还想一直如此?”
“啊,那还是要出去的!”似白嚷了句,又问道,“如今你既愿意同我说这些,那我们现在算是……”
朋友?同盟?
她并不确定。
“扬土之交。”阿眠想了想,如是道。
还是个新鲜词。
而通常这类独一无二的新词,最后都是用在挚友身上。
似白顿时觉得自己前路一片光明,也恍然明白,原是当时自己扬得那把土,俘获了小花妖的心。
等到天色大亮,白枭说是要去堵人,领着阿眠进了城。
容阳城仍是热闹,青石板铺就的大道两旁店肆林立,门前招客支的小摊摆得靠前,占着路。往来行人众多,叫卖声不绝于耳。与往常并无不同。
城中人多爱杏树,栽了许多年,称得上远近闻名。于是在这三四月的天里,总能引得些外地人前来看赏。花开素雅,从城中的各家庭前、墙隅水边,一直延伸至城外七里的山坡上,尽占春色,风扬如雪。
今日天色放晴,两妖一前一后往西街走,路上多见文人立在酒楼茶肆的高处,聚在临水的游廊亭榭里,说说笑笑,饮酒行诗。
偶然听得一句“思前暖意催旧衣,今顾玉屑闻春意”,引得白枭颇为嫌弃的“咦~”了一声,评说:“文绉绉,故作斯文,虚伪。”
带着点万万年里,妖族刻进骨子里的、对六界所有喜欢咬文嚼字的、人神妖魔的不喜。
阿眠不敢驳,亦步亦趋默默跟着。
只是越走越不对劲,似乎……周围人都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还有妇人快步拉走了街边玩耍的自家孩子,附在耳边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
在来往行人和两旁商贩的不停侧目中,白枭转过身,将阿眠从头到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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