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幕 接触与深入探查(8)(1/3)
不知道智瑜听到我的低语了吗,他没有做出任何的回答。在说话间,中杯饮料被我吸完了,吸吮的声音在空空如也的杯内响着,我的喉头残留着干涩的甜味。对面的信号灯由红转绿,行走姿态的小人醒目地提点着人行横道线上的群众。看见了熟悉的图标,我们同时迈开步伐,向前走去。
突然,我想起了局长刚出现时说出的某三个字,差点一个手抖把空饮料杯落在大马路上。糟糕,我在心里哀嚎道,这事情可能要大条了。
见我呆立在马路中间,多走出几步的智瑜停下脚步,回头询问道:“怎么了?”
绿色小人的上方出现了黄色的数字“12”,信号灯的倒计时开始了。
“没什么。”
我加快了步伐,和他在倒计时完成之前抵达了马路的另一边。掂了掂手里的塑料杯,我在走过垃圾桶时将它投进回收口,如同在篮球赛场上完成了一个三分球的投射。
又经过了度分如时的等待,我和智瑜坐上了回程的公交车。车厢里正好有两个并排的空位,智瑜把靠窗的位置让给了我,自己坐在我的旁边,看着前面便不再做声,看起来又在放空心绪。我只得微微摇头,把目光投放到窗外的景色上。
之前说出的那些并不是全部,我心里还有一个猜测没有对智瑜和盘托出,因为我想到了一个故事——《珂赛特的肖像》。那并不是一个令人感到愉快的故事,这场悲剧的起源是画师马尔切罗·奥兰多完成了一副美丽的肖像,模特儿是他的恋人——一名叫做“珂赛特”的少女。可对美的追求已经接近疯狂的画师认为,不断长大的本体将是对于这样的“美”的一种玷污和否认,于是他亲手扼杀了珂赛特本人,让珂赛特的肖像代表着本人的美而永远存在。
在遇到案件时,即使再不愿意,也要往最丑恶的地方去想。这种猜测是我脑海里出现的最黑暗、最变态的想法,没有证明它可能接近于真相,我绝不会选择拿它来刺激智瑜。
当然,智瑜不知道的事还有其它,我最为难以启齿的是,自己对追查真相的不自信。一开始对局长他们说的那番推论,是我一时情急下扯出来的东西,从被害人的性格推测杀人动机,确实是一种探案方式,但我现阶段没法将这种方法用进这起案件。
这起案件……老实说,充满了诡异和矛盾,这些交织在一起,令我看不透凶手作案的动机。以我的能力,我无法在心里刻画出一个凶手的形象,哪怕只是一个模糊的形象。
动机……做任何事总该有个理由吧,何况是个有杀人冲动的凶手?克服杀害同胞的心理压力需要突破口,反社会人格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养成的。讲难听点,像《咒怨》、《午夜凶铃》这种超级恐怖片中才会出现的厉鬼,进行索胡乱命、见人就杀的行为之前,还得有个报复社会的诱因啊。就算所谓的动机显得异常破烂,那也该有个理由啊,可我却看不出凶手做某些事的理由。
就像走在一条两边都遍布乱七八糟路标的两岔路口,令我不知道往那条路走,唯二能看出的路标就是“好奇心”和“退意”。先前就存在的好奇心在与萌生的退意斗争,两者都在引诱我选择它们。
我不是个责任感极强的人,却是个强迫症患者,对自己设定给自己的原则异常执着。
再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吧,如果一个班级被杀人鬼缠上了,并且已经有多名同学因此遇害,若我是其中的一个成员,在“调查真相”和“离开班级”的选项中,我会选择前者。并不是抱着要给同学报仇的大无畏精神,我自知没有崇高的境界,只是按照我的想法,既然整个班级都被盯上了,能确定离开班级的人就可以保全性命吗?
答案明显是未知的。侥幸可能存在,可在我的认知范围内,杀人鬼将某人定位目标的话,定然会做全面的分析,制定周密的计划。我不相信自己的运气特别好,也不会奢望独善其身的侥幸,因而在那种情况下采用消极的逃避,有99%的可能就是在做无用功。选择逃离凶险的地方,说不定只会刺激到那个疯子,结果反而害自己死得更快一点。与其不明不白地被害死,不如拼一把去求个明白。即使能力有限,也比只是干等结局,却什么都不做要好,这就是我给予自己的一项原则。
有一种死亡是身体的死亡,而另一种死亡是灵魂的死亡,在我看来,后一种更加可怕,若是做出了这个选择,我可能会生不如死。
怀揣个人的胡思乱想,我们两个人就这样一路无言地并排坐着,让身体被行驶的车辆带动前行。漫不经心地数着途经的车站,可算是挨到了目的地,听到到站的提示广播,中断了自己的思绪乱飞,我轻轻推了推还没反应过来的智瑜,及时下了车。
在下车前,我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我仍然选择一贯的做法,坚持走“调查真相”这条路。该要来的,那就来吧,既然箭在弦上,我不会也不能选择退缩。
车门在我们身后缓缓合上,我见到了露露的朋友,名为“莲”的年轻偶像。在昨日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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