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1/2)
“你可知,我救回她的希望并不大。”陆羡鱼揣着手,看着浮在福沅掌心的血珠,并没有要接受的意思。
福沅抿了抿嘴唇,“如果是那样,那福沅活在世上的理由便再少一个罢了。”
陆羡鱼看着福沅的身影,那瘦弱的肩膀,仿佛握紧了人界的富贵权力也没有变得更坚强。
“活在人界的理由吗?”陆羡鱼呢喃着。
他接下福沅手中的血珠,划破自己的手掌让血珠与自己的血液融合。两滴血液交汇的一瞬间,天地翻涌,他仿佛置身梦境。福沅的心绪在这一瞬间冲入了他的脑海,少年漂流的孤独,寄人篱下的谨慎,权谋算计的挣扎,每一段回忆都毫无征兆地袭来。这是他重生之后第一次与人签订契约,突如其来的心绪让他承受不住,心脏仿佛被揪在一起,疼痛难忍。
“您没事吧。”
福沅的声音将陆羡鱼拉回现实。陆羡鱼捂着胸口,想说句安慰的话,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可转念一想,他已经经历了那么多,相比安慰,无言的陪伴或许更好吧。
陆羡鱼伸出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拍了拍福沅的肩膀,“都过去了。”
福沅鼻子一酸,刚刚收回的眼泪又止不住地涌出来。
“我今天这是怎么了。”说完便苦笑起来。
他将陆羡鱼扶到一旁的廊柱旁休息了一会,问起了他的来意。
“您今天来,不会只是告诉我母亲的事吧。”
正如福沅所说,陆羡鱼确实不是为了他母亲的事而来。他拿出一段剑刃递给福沅。
“这上面的铭文你认识吗?”
福沅接过一看,只见刀刃锋利无比,但断裂处却仿佛被什么东西斩断,断口异常平整,就像被切割的豆腐一样。在断刀尾部还有一个小小的铭文,细看之下好像是个“锋”字。
“这应该不是锻刀营流出的。”福沅将断刀来回翻了个遍,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铭文一般是锻刀之人的名字或者刀剑的名字,但锻刀营的每一位刀匠他都认识,没有人使用这样的铭文。
“连你也不知道吗?”陆羡鱼叹了口气。
福沅见陆羡鱼面露难色,便决定试一试,“您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山海城的刀匠我认识一半,父亲认识一半,我一定会帮您找到这个人的。”
“那就麻烦你了。”
陆羡鱼感觉胸口的疼痛感消失了,便起身准备离开。临走之前他又对福沅说,“之前那个掌事派人看住了,朝廷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来提人。”
福沅点点头,看来兵器外流的事应该是解决了。
从锻刀营出来,陆羡鱼径直回了侯府。失去原主力量的他,本来就不能动用太多力量,全靠白露的力量才能勉强维系日常活动。今日贸然控制了那个公主,又与福沅签订了契约,他的身体早已疲惫不堪,连走路都是强撑着。
他摇摇晃晃地走进侯府,守卫见了,本想上前搀扶,却被他拒绝。自他重生,陌生人的接触总是会让他心生排斥。
他独自走过前厅,穿过回廊,路过花园的时候忽然闻到一股花香。正在他以为是自己太虚弱产生幻觉的时候,白露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
她站在林月萱的院子里,赤着脚,披着一件薄衫。她身旁,一把森白的匕首浮在半空,发出幽幽的蓝光,在夜色中好像一缕幽魂。
“白露。”陆羡鱼轻唤了一声。
是原主的记忆吗?陆羡鱼不受控制地走向白露,匕首发出的光芒越来越盛,仿佛要挣脱束缚冲破禁锢。
“你还好吗?”陆羡鱼将白露拥入怀中,轻抚她的发丝,这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
“是你吗?”白露闭着眼睛,嗅着熟悉的气息。
陆羡鱼猛地一惊,放开白露,“你的记忆……”
白露站在原地,微笑看着陆羡鱼。熟悉的眼神,熟悉的微笑,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一阵晚风吹来,花瓣落了满园,这种场景仿佛置身梦境。
他伸出手,轻抚白露的脸,却怎么也无法触及。白露的身影化作漫天花瓣飘散,只留下陆羡鱼独自站在院中。
这一刻,天地崩塌。陆羡鱼只觉得脸上有温热的东西滑过脸庞。睁开眼,白露的脸庞依旧在,只是那种眼神却不是她。
白露将手帕放在陆羡鱼额头上,正欲起身,却被陆羡鱼一把拉住。
“你是谁?”
白露愣了半晌,回答道:“我是白露。”
陆羡鱼死了心,放开手任由白露离去。
他这是怎么了?明明知道眼前的人并非心上人,还是不死心想确认一遍。
“我怎么会在这里。”陆羡鱼扯掉头上的帕子,走到衣架旁边穿戴整齐。
“你在门口晕倒了,世子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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