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平民驸马?这说的不就是我!(1/2)
京师近郊,江宁县。
梁本才的货船刚刚在码头靠岸,他本人也带着几个家奴走下了甲板,准备在江宁县好好逛一逛。
他原本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陕西客商,但去年搭上欧阳仑这条线之后,梁本才便摇身一变成了位大茶商,南茶北运,一本万利的生意。
靠着欧阳仑驸马的名号,仅仅一年的时间,梁本才就赚的盆满钵满。
而更赚钱的还不止于此。
梁本才以欧阳仑私人的名义从陕西出关,把茶叶贩给北面的鞑靼人,这才是真正的暴利。
不过这也是杀头的买卖。
洪武年间用茶叶限制域外诸国,出口一直都限制的很死,私自贩茶那是死罪。
但自家人不打自家人,欧阳仑是当今上位的女婿,老朱的屠刀总不会对准自家人。
抱着这样的想法,梁本才一年内替欧阳仑跑了两次北面,驸马吃肉他跟着喝汤,日子倒也过得舒服。
梁本才一路招摇,看他衣衫华贵,都是上好的蜀锦,加上背后还跟着几个刁奴,百姓自然避之不及。
很快梁本才便到了江宁县最繁华的地段。
然而,梁本才刚刚站定,便听耳畔有唱曲传来——
“驸马爷近前看端详:上写着秦香莲三十二岁,状告当朝驸马郎。欺君王、藐皇上……”
梁本才不由打了个激灵。
打眼望去,街上此刻正搭台唱戏呢,本就做贼心虚的梁本才连忙凑了上去,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这上面的唱词,句句都没提欧阳仑,但好像哪里提的都是欧阳仑。
而他梁本才,可不就是那个替陈世美卖命的韩琦么?
“这戏……何人所作?我大明不是禁戏吗?”
梁本才脸色煞白,揪起旁边一人的衣领质问道。
“这戏京师都在唱,礼部尚书刘大人亲批的,怎么不能唱?”
梁本才听了更是心慌,这礼部,是想用这戏来影射什么不成?
“北宋朝廷也太不是东西了,陈世美这个畜生真是该死!”
“还是咱大明朝好,皇上前几年杀的那些个贪官污吏,都能把秦淮河填平了。”
“好个屁!没听娃们唱吗?大宋有个陈世美,大明有个欧阳仑!我看呐,都一样!”
听到身边的人这么议论,梁本才瞬间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他走北面一趟,回来这是要事发了?
此刻的梁本才也没了游乐的心思,赶忙带着几个下人匆匆返回了货船,直奔京师去了。
……
京师,驸马府。
天不过巳时,欧阳仑在府上已喝的酩酊大醉,浑身都是酒气。
使劲眯了眯眼,欧阳仑才认出面前站着的正是梁本才。
“本才兄,这次回来赚了多少银子?今日来,可是要跟本驸马分红的吗?”
前阵子一折白简从都察院递出,他便被急召进宫。
老朱当着他的面大发雷霆,不过还是念在安庆的面子上没对他怎么样。
临走的时候,老朱颇有深意的将那份白简递到了他的手中,并且警告他莫要再犯。
欧阳仑打开白简,看到末尾落着一行字——
都察院从九品都事,李临渊。
他自然知道老朱是什么意思,回来就让家奴周保带着人在都察院门口堵到了李临渊,并狠狠教训了他一顿。
在此之后,欧阳仑觉得高枕无忧,又再次我行我素了起来。
当然,欧阳仑也有自己的底气。
安庆是朱元璋和马皇后的次女,从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老朱就算心再狠,应该也不会让自己女儿守寡吧?
“驸马爷!您别调笑小人了,出事了!”
“能有什么事?都察院都告不倒本驸马!”欧阳仑指了指天,暗示自己头上有人。
见欧阳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梁本才彻底急了,一把拉起欧阳仑,说道:“驸马爷您跟我来就知道了!”
说罢,就拽着欧阳仑往府外走。
两人坐上马车,欧阳仑拉开车帘向窗外看了看,色迷迷的说道:“嘿嘿!本才兄这是要请我去教坊司一游?”
梁本才一阵语塞,心说这位驸马爷倒是对去教坊司轻车熟路的很。
“今日小人要请驸马爷听一出戏!这出戏听完,还请您早做决断!”
梁本才拉着欧阳仑进了教坊司,眼下这《铡美案》在京中疯传,龙椅上的那位却对这件事没做反应。
欧阳仑还在府中无忧无虑的喝酒。
对老朱的心思,梁本才自然是猜不透的。
你说要动欧阳仑,怎么前阵子还提点他都察院弹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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