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神机现(1/2)
春日,微风。
今年的春天好像来的特别迟。
春寒料峭,让这本该和煦的春风冰冷依旧,湖水刚刚化冻,如银盘般的湖面被这微风吹皱,映着春日,波光粼粼。
湖里的鱼儿们也趁此时纷纷换气,一串串的气泡从水底浮上来,让这静谧的湖水略显生机。
“哗啦”
少年从湖里打起一盆水,把脏衣服一股脑倒了进去,双手浸泡在水中不断搓洗,水很冷,他的手不一会儿就被冻得通红。
他叹了口气,在已经洗的发白的道袍上擦了擦手,真是每天都有做不完的活。
自打出生起就被师父抱回灵应观,在这道观里,他的年纪是最小的,所以每天都会被各种师兄使唤,不论春夏,更无谓秋冬。
他倒掉这一盆脏水,把衣服堆叠在一旁,又一次把木盆沉进湖水里。
湖水荡漾,阳光破开云层,洒落在他身上,暖黄的光好像一双温暖的手,抚过他的头顶和微微出汗的脸颊。
少年擦了擦脸,拉出木盆,刚想把衣服放进来,却发现盆子里有个薄片正随水波起起伏伏。
他赶忙拿起来仔细观瞧,这是一面小小的圆形古镜,镜面上方刻着“神机”二字,看着颇有年头;背面是一条盘踞的真龙,雕工精美,栩栩如生。
镜子出水的这一刻,厚厚的云层下隐有雷声,一股紫气环绕在云里,如同一条巡视领地的幼龙,可是少年并没有发觉。
“这是哪家姑娘落在湖里的?”少年暗自疑惑:“这附近也没有人家啊......”
这镜子非金非玉,拿在手里却沉甸甸的,抚摸着镜子的边缘,他还在暗自思考。
“嘶!”少年突然倒吸一口凉气。
手指被锋利的边缘割破,一滴鲜血滑落在镜面上,鲜红的血珠在镜面上流淌,仿佛是一笔批注的朱砂,他还没来得及擦拭,这鲜血竟然被这镜面吸了进去!
此时,镜面上方篆刻的“神机”二字也仿佛吃饱了一般,闪烁起金色的光晕。
他又举起镜子观察,镜面上倒映出一张略显稚嫩的脸庞,眉目清秀,几根碎发落下,有春风吹拂,更衬的他俊逸出尘。
“徐应欢,命格:九玄,气运值:十七,境界:尚无。”
徐应欢睁大眼睛,看着镜面上突然出现的这一行字,他的姓名、年纪,甚至连还未筑基的境界都能说的准确无误,但是这命格和气运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徐应欢反应过来,这行字闪烁几下后,消失不见。
“无法收集,可认主,是否认主?”
镜面上又弹出一行字,徐应欢紧盯着镜面,这次字体没有消失,一直悬在那里,仿佛正等他作出决定。
“这...这是什么东西?”徐应欢挠挠头,想着:“要不要带回去给师父呢?”
“它...真的能改我的命吗?”
他的命不好。
这是徐应欢从小就知道的事。
自小不知道父母是谁,十岁那年偷偷看到了师父给他的卦书:命里斑驳,命星黯淡,早夭,孤独...如遇...尚有转机。
中间的字墨点太重,他没能看清。
除了这些,他还不能修炼。不是尚未修炼,而是无法修炼。
灵应观主说他气穴堵塞,灵根无法扎根,自然也就无法吸收天地之间的灵气,不能修炼,自然也就没有办法去伐经洗髓。
也就是说,他这辈子大抵是活不长的,而且,他真的想见见自己的父母。
他的父亲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他是不是也会抱着自己,用胡茬扎自己的脸?母亲又会是怎样一个人呢?她是不是也会温柔的笑,问自己吃没吃饱?
但是他什么都没有,他不甘心。
“如果真能改命,我就先留着吧。”徐应欢慢慢坚定。
他所在的灵应观,虽说是小门派,但却是大教天云宫的一脉分支。
天云宫是凉州的名门,弟子无数,实力雄厚,门下也不乏惊才绝艳之辈,近年来已然成为一方巨擘。
而它底下的分支教派却各有不同,有的强盛,有的却逐渐衰弱。
每年天云宫都会召集各分支的弟子聚集试炼,获胜的一方将会在一年内获得整个天云的资源倾斜,这对于小门派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今年的试炼马上又开始了,由于灵应观每年都是垫底,所以根本得不到什么资源,走个过场不说,还总是被同宗嘲笑。
观中的这些弟子们也大多是寻常百姓家的孩子,无论是天赋还是根骨,都与那些名门望族没有丝毫可比性。
在这片称为凉州的土地上,各个门派群雄并起,朝廷与各个大教派控制着多数资源,小门派和普通百姓们只能在夹缝中求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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