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无意窥随笔,一语惊醒梦中人(1/3)
龙吟村的人都知道,逆鳞有一本竹书。
里面是他的随笔。
他的笔写出来的字,皆是正楷,端正规矩。
无意间,朱砂看到了他的日记。
时光太急,染了一树榴红,苦苦寻觅,却无法再回头,去牵你的手。——题记
春水
小时候,从凌烟国的百里灵樱蹦蹦跳跳出来的我,看到寻欢哥哥如花的笑靥,便用肉呼呼的小手去牵他白皙的手,兄弟俩踏开一路的苍苔。偶尔下了一场“玛瑙雨”,哦!原来是调皮的树精灵在作怪,红色的小苹果像豆粒落碗般地滚到我脚下,色泽不一,有深有浅,还有被云雀啄了一口的。我怀揣着儿时那种对大自然的好奇心,捡了个满满一口袋,其实只不过是在普通不过的红树籽,如今若有人送我我还会不屑一顾的。但换做在童年这个世界,上苍赐予了孩童天真与纯洁,那时的我,连一只平淡无奇的灰山雀都会凑上前研究半天,更何况是一些从未见过的“红玛瑙”呢?我和哥哥走在树荫小道上,我对一切都感到好奇,不会开口说话的石狮子,天边像龙头般的云,凌烟阁的落樱,戴凤冠的珍珠鸟……我兴奋地叫嚷,哥哥则在一旁微笑地看着我,边递过来一颗紫葡萄,说:“逆鳞,刚洗过的,吃了吧,很甜哟!”我一连吃了七颗,我也不知当时怎么那样嘴馋,可能这便是所谓的年少懵懂轻狂无知吧!
我和哥哥来到江边,杨柳依依,凉风徐徐,如丝水滑。我们目送一江春水远去,哥哥感慨:“这一江春水,流得可真急,流到大海,就又从高山上流回这里,周轮复始,是谁也改变不了的,就像人会长大,会变老,又有新的生命诞生一样。”难道一切都是循环的?就像这一江春水?我有些懵了,我真想永远停留在童年,没有太多的心机算计,权谋爱恨,还有很多爱我的人,哥哥,父亲,母亲,都在我身边为我忙前忙后。其实,那时的我,之所以拥有那么多的快乐,是因为无事可操心,见的人也少,心思单纯、开朗、乐观。童年,果真令人回味无穷。
“哥哥,你看,有鱼,好多鱼。”我兴奋地大叫。
“这是雪山冰鲤,我们的凌烟才有呢。”哥哥说。
我扔了几块饭团子下去,一下就被鱼群抢光了。
我和哥哥静静地站着,鱼儿们打了个旋,有潜会水中了,只剩下圈圈涟漪,散开来。
日渐西落,天色渐晚。暮云合璧,落日熔金。哥哥说:“逆鳞,我们该回去了。”我望着一江春水,还是那样的湍急,明媚。
秋兰
有一个女孩,叫朱砂,从很小就开始和我玩,她的小花苑里,种着一株黄瓜藤。
它已经成年,长长的藤蔓盘旋在木篱笆上,尽头开着一星金黄,是一朵小花,叶子有的已经枯了,有的还精神得很。
儿时路过那里,我都会踏着泥径,到园子里看它。并给它起了一个很有诗意的名字——秋兰。这是,朱砂总是笑嘻嘻地再一旁给花生刨土,她说:“等下次来,就可以吃到大黄瓜了。”听到这话,我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我不想吃瓜,确切地说,我宁愿不吃瓜,去换得秋兰一生安宁。
朱砂苦笑着说:“逆鳞,你若不吃它,这株青藤也就废了。”
最终我们还是吃了瓜,很甜。那株秋兰藤也静静地被遗忘在菜园子里,长大后,我才明白,百草枯荣,只不过是弹指一挥间,无须怜惜它们,吃了瓜,有了种子,还会有新生的秋兰,若任它荒废,只会枯竭而死,自寻来路。
人的一生,岂不是如此?童年,一旦远去,便再无法回头,但若刻意怜惜,逆了天地常理,也是自讨苦吃。
那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站在园子里,遍地的秋兰,正迎风摇摆,于归跑过来,朝我微笑。
寻欢
寻欢,我的哥哥,一个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的人,那时,我是个经常展开笑靥的小男孩,哥哥也是,那个率真纯善的白衣少年。
不过,时光飞快,白驹过隙,仿佛和他的童年趣事,是发生在上一个世纪,和另一个时空的人的故事了。
寻欢,我的兄弟,生命中令我展开笑靥的男孩。
儿时我们兄弟俩一起长大,打打闹闹。从很小便熟识,既是知己又是兄弟,也是最懂对方的人。寻欢说我骄傲,自负但善解人意,我说哥哥你单纯、善良,潇洒但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走不出来,活在阳光下又有时自怨自艾,就像秦国公子扶苏一样。
我们们是铁哥儿们。
相见恨晚缔金兰。
尽管那时他们不懂这词。
我们吃过很多好吃的美食,最印象深刻的是龙吟村夜间小摊炸的盐酥鸡块,热呼呼的,那老头儿把一块块金黄金黄的盐酥鸡块从菜籽油中刚刚捞出来就洒上乳白色的椒盐粉和芝麻油,散发着椒盐粉诱人的香味,那时寻欢骑着一匹白骏马载着我去买,我们一路迎着风兴奋地谈天说地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