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端倪(1/2)
入夜后,灵羽一个人来到了明净台,再往前走,就是文静禅曾经日日带她去的灵脉。
以前她只是隐约觉得不对劲,但今天越走,她越发觉得这里一定有什么东西在阻拦她。
她下午睡了一会儿,出门的时候精神头也正好,这一路爬上来也并不是很累。
可她的两对上眼皮就跟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跟下眼皮死磕一架一般。
困,真的太困了。
她干脆靠边,扶着石雕的栏杆继续往里走。
“玄弋,”灵羽突然说,“给我一丝真火。”
套在她手腕上的镯子忽然亮了一下,玄弋似乎有些不太乐意。
骗它做自己的灵兽以后,灵羽几乎没跟它交流过,今天突然找它,也是因为需要它做事。
它的不乐意,灵羽也不是不能理解。
“我说什么你最好照做,”灵羽虽然理解,但还是选择了出言威胁,“你我证契在前,我就是你的主人。”
手镯又亮了一下,一丝真火慢悠悠地飘了出来。
灵羽伸手一挥,将它抓在了手心里。
炙热的温度灼烧着她的掌心,钻心的疼痛让她勉强能维持着清醒,不至于昏睡过去。
无论如何,她今天一定要去道台之上,借助灵脉之力来稳住自己身体里那种奇怪的抽离感。
明净台十分宽阔,若是从上方往下看,其实就是一个大大的圆盘,其上还有环形的纹路。
灵羽登上了台,远远能看见正中间的那方供案。
她死死抓着真火,不让自己昏睡过去,但视线却模糊了起来,看不清供案上灵脉的模样。
只有再靠近些,她才能看清它。
灵羽的一只脚踏上明净台,她要是足够清醒,就能看见脚下石雕中的纹路亮了起来。
这光晕有些温吞,像流萤般缓慢游走,她每走一步就在她脚下亮起一团。
灵羽总觉得灵脉就在眼前,可她视线只能看见一团被放在桌上的光。
要是能再靠近一点就好了。
她在倒下去之前,最后看见的是一把流苏在自己眼前飘过。
是有什么人来了吗?
她很快就失去了意识,身体也歪倒下去。
不过并没有摔在地上,而是倒在了一个带着夜露寒气的怀中。
她的脑门正好磕在了文静禅胸前的护心镜上,他扶着她的肩膀,不让她栽倒。
感知到明镜台的阵法有异动时,文静禅还以为是烎魈来了,没想到是他刚收的徒弟。
她手里还死死攥着什么东西,指缝中有鲜血淌出也毫不在意。
文静禅抓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捏后,玄弋的真火就飘了出来,回到了她的手镯里面。
“让你跟着她,”文静禅说,“没让你害她。”
玄弋觉得自己有些无辜,就从手镯里变出一个虚影来,绕着文静禅飞来飞去。
文静禅没有搭理它,而是看着百步之外的灵脉,难道她深夜来这里,是为了灵脉?
曾经他就是这样,日日带自己的小乌鸦来的。
就在此刻,文静禅无比确认她就是自己的灵羽。
她什么都记得,只是不愿意与他相认。
文静禅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人,她的睫毛很长,像把打开的折扇,随着她深睡时的一呼一吸而轻微抖动。
他竟然没有发现,她长得也极像自己以前喂了那么久的灵羽。
想来这里也不跟他说,反而要自己偷偷跑过来。
文静禅没法让她变回原身,只能捏了个诀把她变成一片羽毛,别在腰间朝灵脉走过去。
他在灵脉跟前盘腿坐下,闭上眼抱元冥想。
文静禅忽然想起来,有没有可能灵羽是怕受到责罚,所以才不敢表明自己的身份。
但当年的事情,若真要追根问底,是他的过错更多,灵羽甚至能算得上受害者。
是他带着灵羽去无相渊的。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镇压那把剑的阵法会突然松动,让灵羽被剑吸了过去。
她撞在包裹剑身的岩石上,险些就掉进岩浆里。
要不是灵羽求生心切,奋力振翅飞起来,她的确会丢掉小命。
文静禅眼睁睁看着她挥着翅膀想飞出来,却被那股无形的力量硬生生扯着往剑上撞。
也算幸好,经年累月受岩浆冲刷,它的外表裹上了岩石。
这只小鸟如果撞上剑刃,是一定会被劈成两半的。
他本以为灵羽能撑片刻,等他通知他师傅前来。
没想到文静禅刚传了一句话,她就撑不住了。
灵羽突然力竭,被剑恶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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