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极站的不速之客(1/2)
彩色横幅随风摆动,不仅标示道路和建筑,也标示隐藏在户外的实验点,以颜色编码科学。在一个朝南极最近之地倾斜的遮风挡后,两架直升机静止停放,积雪使它们的螺旋桨笨重不动,透明的气泡驾驶舱也变得模糊不清。一台大型推土机坐落在旁,防护罩在狂风中拍打,像一只笨重的信天翁展翅。一只大红气球在托绳端弹跳腾挪,绳尾挂着一个小金属盒,随时准备去气球要带它去的任何地方,并已在主楼内的自动记录器上有效地发出哔哔声。
诺里斯握着绳中央,盯着手表。他有点像偶尔从平坦的站区四周冒出的冰川露头。这很恰当,因为他的兴趣主要集中在岩石及其移动方式,以及岩石下发生的事。他尤其对填满现代工业血管的黑色粘稠物质充满兴趣。这兴趣是他来此站的主要原因,不过他也经常帮助各种研究,比如现在帮忙放这个气象气球。
他尽量不在户外多待。以他心脏不稳定,本不应来这里,但他敏捷的大脑和再三请求还是打动了负责分配的人。
本宁很高兴有帮手。气象学家自己放过无数气球及发报装置,但有人帮忙持住气球,让他能更好调试。第一次值班时他独自在深秋外出,结果眼睁睁地看着气球优雅地飞向天空,仪器包还坐在地上。
在他们20码外,一个更壮实的男人趴在一辆雪地摩托上。他撩开防护帆布,用塑料铲刮掉车身冰层。这有必要,为了接触到车内需要检查的部件。
查尔德已经不是“孩子”好久了,但还是知道如何像个小伙子那样享受生活。他热爱三件事:机器,舞蹈多于歌唱的歌舞组合(而且往往跳得更好),以及一个遥远的女人。他在底特律长大,所以南极对他来说没有其他人感觉的那么荒凉寂寥。
熟悉但意想不到的噪音,远处模糊的嗡嗡声,让他转头好奇地朝左看去。夹边的皮毛挠着他的嘴,让他吐了口唾沫,唾沫瞬间冻住。
诺里斯从手表抬头,也奇怪地朝同个方向望去。本宁也是,气象气球暂时被忘到一边。一阵尖厉的嗡鸣声正在迅速逼近。他皱眉,胡子上的冰块碎裂开来。
从远处呼呼刮过的冰粒帘幕后出现一架直升机。这种天气本不该飞,更不该靠近站区,这里数月内不该有空中交通。它飞得好低,起落架几乎从它勉强掠过的小山顶刮掉积雪。一个男人从透明驾驶舱的右侧探身出来,似乎丝毫不顾及在狂风中起伏摇晃的安全,向一只小型奔跑中的目标开枪。一只狗。
诺里斯朝右看去,发现查尔德也惊讶地朝他这边望来。两人无言以对。没有言语可以解释向他们袭来的疯狂,就算有,也无暇倾吐。
随着看不见的驾驶员努力着陆,发动机的轰鸣开始减弱。速度太快了。滑橇第一次在坚硬的冰上弹跳,弯折两只滑橇。它再次弹向前方,跳过奔跑闪避的狗,狗急转右侧避开坠落的金属。
第三次弹跳似乎平稳着陆,但风接过了它,危险地把它甩向一侧。它侧翻过来。诺里斯、本宁和查尔德都朝掩护扑去,试图把自己埋进雪里,旋翼断裂开来如牙签。碎片四处飞溅像疯狂中国武术大师投掷的武器,一块离诺里斯的头很近,差一码就斩断了他。
持枪男子跳起来,奋力站起。他的前额流血,一条腿跛着,尽力举起步枪瞄准。
在他身后,随着燃料箱破裂,直升机向风中喷出火球,寒冷空间一时感受到温暖。高空中,一个被遗忘的红气球正向罗斯冰架飘去。
诺里斯和本宁小心站起,朝着直升机残骸火海走去。
围栏内还有不到十二人。一些在打牌,其他查看仪器,准备午餐或在睡舱休息。直升机爆炸的声音打破日常。
当两人在雪地挣扎向仍在燃烧的残骸时,狗跑到他们跟前。与此同时,唯一的幸存者发现他们,用外语大喊。他在重新装弹时继续尖叫着冲他们咆哮。
两位科学家交换了一个眼神。“看到标记吗?”诺里斯在风声中喊道。
本宁摇头,朝流血的幸存者喊道:“喂!发生什么事了?你的同伴呢?”他指向燃烧的飞机。
这个举枪的人没有任何理解的迹象,只是愤怒地向他们挥手,不断尖叫。血开始在他脸上冻住,蒙住一只眼睛。
诺里斯停下脚步。狗站起后腿,爪子扒拉本宁,舔他的手。它在呜咽,显得困惑和害怕。
“喂,孩子,”气象学家说,“怎么了?你的主人在——”
直升机上的男子举起猎枪朝他们开火。
本宁震惊后退,哈士奇跟着他一起摔倒。诺里斯站定如冰天雪地下的靴底,愣愣地看着这个疯子逼近。
“这他妈的是——”
枪响第二声。那男子蹒跚走来,努力瞄准,语无伦次地大喊。他在看,但视线不清。血持续渗入他的眼睛,不只是血,还有别的。
冰雪在两名惊呆的科学家周围飞溅开来,子弹一个接一个砸在地上。另一颗噗地打中狗的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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