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和死亡 (一)(1/2)
混乱笼罩着整个站区。这里的居民习惯了抵御飓风级狂风和严寒,习惯了停电和口粮短缺。但他们不准备应对刺客。
几个男人开始往外套户外装备:羽绒服、羽绒马甲、保暖手套。他们唯一的计划就是出去帮助诺里斯和本宁。还有些人被外面的戏剧性场景迷住了,呆呆地透过雾蒙的窗户望着,就像在茫然观看站里的电视屏幕。
从娱乐室传来三层夹玻璃碎裂的声音。枪托猛击数下才打穿厚实的保暖玻璃。然后步枪口对准突然出现的缺口,稳稳地用双手端着。
外面,入侵者正逼近诺里斯和本宁。终于重新装填完步枪,他举起,摇摇晃晃瞄准。一声比之前任何一声更低沉的枪响。那人的头猛地后仰,枪打向天空。他跪倒下来,然后脸朝下摔在雪地上。
诺里斯停下艰难的后退,胸口起伏。他放开本宁的夹克。气象学家按着伤口,入迷地盯着突然不动的袭击者。受伤的狗躺在旁边,痛苦呜咽。在雾蒙的白色中,查尔德小心从雪地摩托上方探头张望。
再次,唯一能听见的就是呼啸的风声。
娱乐室里混乱的说话声停止了。本在穿戴羽绒服的人停下扣搭扣、拉拉链的动作。所有目光从外面的场景转向站长。加里弹出左轮手枪的弹巢,取出已打出的一枚子弹,然后将其关闭,推上保险,重新放回腰间皮套。
站长意识到众人的注意力转向自己。这个退伍军人穿枪更出于习惯而非必要。有时旧习惯可能派上用场。
“别再瞪眼了。菲克斯、帕尔默、克拉克......”他用头朝外点了点,“你们已经穿戴整齐了。做点有用的事。去灭那火。”
“干嘛麻烦呢?”帕尔默一如既往好争辩。他拨开遮住脸的长发。“外面除了这架飞机没别的可烧的了。我见过足够多次坠机,知道那飞行员活不了。”
“去做。”加里口气强硬。“也许我们可以在残骸中找到有用的东西。”
“像什么?”帕尔默挑衅地问。
“像个解释。快去!”他转向房中最年轻的人。“桑德斯,看你能不能找块玻璃替换碎掉的那块。”
“那是查尔德的活儿。”立即回复。“我负责通讯,不是修理。”
“查尔德在外面。可能受伤了。”
“该死。”桑德斯嘟囔着,但出去执行命令去找玻璃了。
除雪机很快扑灭了火焰,但他们在烧焦的驾驶舱内找不到任何解释,驾驶员的遗体也所剩无几。众人的注意力再次转向围栏和外面的数字温度显示,它在持续显示温度和风寒指数。回到娱乐室,其他人聚集在那个举枪乱射的狂人尸体周围。他的前额正中央有一个整洁的弹孔。有一两个人低声抱怨加里本可以瞄准不那么致命的部位。对本宁和诺里斯来说,这种抱怨不啻胡说。
加里正在检查这人厚重的冬装外套下的口袋。他找到一个破旧的黑色钱包,里面有一个女人和三个笑脸孩子的照片,一幢房子,一些现金,几张奇特的信用卡,其他一些可辨认和不可辨认的私人物品,最重要的是,一个官方的识别证。
加里研究着证件。“挪威人。”他简短地宣布,“名叫扬·博伦。别问我怎么念。”
弗克斯站在占据远墙的巨大南极地图旁。除了克拉克和桑德斯,他是组员中最年轻的。桑德斯负责通讯,克拉克管雪橇犬,但有时弗克斯尽管学识渊博,还是感觉比两人差点意思。这片土地对这样的人比对心细的助理生物学家仁慈些。
尸体横放在匆忙拼凑在一起的两张桌子上。只有弗克斯的注意力不在这上面。
“桑纳站在整个大陆的另一端。”他告诉站长,“他们的直升机不可能从那飞过来。但他们在附近有基地,如果我记得公告正确的话,是最近才建的。”
“有多远?”加里问。
弗克斯研究着地图,用拇指对比距离刻度。“我猜测大约80公里西南。”
加里没有掩饰他的惊讶。“这么远?这天气飞这么远很了不起。”在他身后,桑德斯正小心把新的厚玻璃嵌入他敲碎的窗框里。
加里把注意力转向查尔德。诺里斯坐在他旁边。自遭袭击后两人都镇定些了。查尔德仍在拔胡子上的冰渣。
“你怎么样,查尔德?”
技工抬头看他。“比本宁好点。”
加里粗声说,看了眼诺里斯。他们都担心诺里斯。“你听懂他胡说的任何话吗?”
查尔德狞笑。“我看起来像挪威佬么,老弟?你在雪地待太多次了。我当然听懂他说什么了。他说‘Trudemenge,haltdefoggen’。这有帮助吗?”
加里没有笑,把问题转向地球物理学家。“你呢?”
“是啊,我听懂点。”诺里斯愤怒地喃喃说,“我听懂他想让我屁股的大部分脱臼。这很容易理解。”
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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