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像 (一)(1/2)
他为自己的工作感到骄傲。这个站能没有任何科学家运转,没有直升机飞行员或机械师,没有加里,但没有诺尔斯的天赋很快就会停摆。是的,没有错。诺尔斯可以随意冒犯营地里的所有人。他的烹饪功底远远弥补了他口中的罪过。
但偶尔也有人反对他的不敬。加里透过敞开的门口皱着眉头。“关小那垃圾音乐,诺尔斯!整个营地都能听见。”
“断开大厅和娱乐室的扬声器。”
“那更麻烦。”站长争辩道,“你非要放那种垃圾也行,但声音小点。”
诺尔斯不屑地哼了一声。“某些人对文化完全没有欣赏力。”
加里的指甲轻叩门框。“沃伦·齐翁不是文化,诺尔斯。贝多芬是文化。扬纳切克是文化。沃恩-威廉姆斯是文化。”
“是吗?要是再听见你房间里放那首‘南极’交响曲,我会疯的。你想听那种东西,只需打开窗户。文化取决于你的观点。”
“好吧,但耳聋与观点无关。所以关小声。”
“是,主厨。遵命。”他滑到立体声旁,稍稍转小了音量。
加里摇头,放弃了,继续前行。
通讯室是他的下一个目标。不出所料,他发现桑德斯在他的岗位上。也毫不奇怪,这名操作员正靠在椅背上打盹,耳机还戴在头上。
加里蹑手蹑脚绕过椅子,简短查看了控制台,然后从一堆控制器中选择一个旋钮。他完全转到最右侧。
突如其来的刺耳静电噪声惊醒了无线电操作员。他捂住耳朵,扯下了耳机。
“喂,伙计......!”看见是站长,他的暴躁稍微消退。“那样会让人耳聋的。”
“不比诺尔斯的音响响。你的敏感度该调整调整。”
“我敏感得要命,老大。”
“是吗?联系上谁了吗?”
桑德斯像跟小孩说话一样解释道:“伙计,我们离其他任何人1000英里远。你听不到外面那堆狗屁中的任何东西。”他挥舞手臂,“如果本宁斯是对的,情况会变得更糟糕才会好转。现在,要是我们指向范围内有个对地静止卫星,那就简单了。”
“问题是我们没有。”加里提醒他。南极点附近的空间没有必要设置通讯卫星。他叹了口气。“保持尝试。一联系上麦克默多或其他任何地方请立刻告诉我。”
“是的?甚至俄国佬?”
“任何人。我们必须通知外界这里正在发生的事情。”
所有个人生活舱都铺面通向同一条走廊,比该区域其他通道更宽阔。那只哈士奇好奇地沿空空的大厅散步,舌头懒洋洋地吐在嘴边。
左边一扇门敞开着。狗停住脚步,往里张望。里面光线昏暗,有口哨声。
这只动物随意地回望了一眼走廊。仍旧空荡荡的。前方通道也是。它转身,踏入房间。一道模糊的声音惊讶地迎接它:
“你好,小伙子。”
随后是意想不到的玻璃碎裂声。房内传出混乱的动静,仿佛有人扭打着。门被猛地关上。
走廊再次静悄悄的。
弗克斯精神失常。其他人多数会作出这样的评价。这名助理生物学家敏感、关心他人、友好、不做作。但失常。
因为没人会在南极的夜晚晨跑。在洛杉矶你会跑步,尽管有雾霾;在丹佛周边的山里你也会跑步,尽管那里海拔高;在迈阿密以南的海滩上,甚至纽约的中央公园,你都会跑步。但在南极你不会跑步。
然而,弗克斯整个成年生活都在晨跑,他才不会让一点坏天气打破他毕生的习惯。
所以每天工作前他都会裹得严实,戴上防风护目镜,在营地周围跑步,在有向导绳的地方使用绳索,在没有的地方锁定某个熟悉的地标。
加里曾考虑禁止这种做法,但弗克斯执意如此。车站经理也不得不承认,规定中并没有禁止这件事。
“这让我清醒过来,”尽管同伴讥笑,弗克斯还是坚持说,“让血液流动起来。”
“除了大脑里的血,”帕尔默讽刺地说。
加里忍不住命令这名生物学家停止晨跑。营地里太少娱乐活动了。如果弗克斯想每天早上试着冻死自己娱乐娱乐,那么,这是他的特权。
这名助理生物学家对现实唯一的让步就是穿冬靴替代跑鞋。这减缓了脚步,但无损热情。
他气喘吁吁停了下来,呼出的气凝结在面前。一个通风管道附近冒着暖气。他正站在厨房顶上。
大多数固定设施都埋藏在移动的积雪下面,凿入冻土,避开了持续刮风造成的热量损失。楼梯通向人们的家。
弗克斯打开屋顶舱门,四望一番,然后向下望去,超过了梯子。走廊空空如也,无人观望。他摆出一个命令的姿势。
“跳下去,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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