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京城第一歌姬(1/2)
樊楼春色,天下闻名。
有句话说来东京不来樊楼,即使看见宰相也枉然。
樊楼本名矾楼,又叫白矾楼,已有近百年的历史,本是矾业行会的会所,后来才改为酒楼,樊楼之名在百年间以讹传讹,变成了樊楼。
姜言和李清照走在通往樊楼的道路上,不一会便到了内城东华门外的樊楼前,京城第一楼,或许也是天下第一楼的门面,当然要比其他楼强上百倍,迎客彩棚——京师里称作彩楼欢门的门楼,门楼高宽皆三丈,比城门也差的不远了。
欢门内,是一个横阔三十步的天井,天井周围,便是名震天下的樊楼。
樊楼的建筑由五座两层楼阁【注1】组成,楼阁之间各用飞桥栏槛,桥面弯弯如虹,就跟汴河上的一座座虹桥似的,而每座楼阁面朝天井的地方都有一条走廊。
每到夜中拱桥和走廊上都挂满了彩灯,楼中有数百妓女,都是浓妆艳抹,站在桥廊之上,以待酒客呼唤。
现在是下午两点,樊楼的桥廊上已经有妓女在待客了,李清照看着这些浓妆艳抹的女人轻哼一声,不顾礼数的拉着姜言的袖子朝着北楼走去。
此时的北楼已经被包了下来,无数的学子在里面摆开宴席,女人居于一边,学子居于一边,主人和一干有名气和地位的老人又是一边,最中央还有一个专门搭建的舞台,如果有佳作传出来的话就会有歌妓在上面吟唱,声音动听且优美,一看就是经过专业的训练。
这次宴会的主人名为何存,字正仲,是一位在东京城中颇有名望的老人,他曾经是神宗朝的进士,官位不显名声却很大,一直醉心于学问的研究而对朝堂的争锋视而不见,这也让他在新旧党争之中生存了下来,如今何存已经辞官归隐,专心著书,每年只有新科及第之后才出来露露脸。
何存坐于宴席的一侧,旁边是他的挚交好友林正,字明允,旧党之人,刚被罢黜官职,如今闲赋在家。
“……京分落孤日,长安弥弥生,正仲,这次樊楼诗会可是不如以前了啊,虽然说文无第一,但是这次最好的诗词是不是太差了一点?”
“又是京分又是弥弥生的,听起来像是一个诗人在无病呻吟,现在的文人的诗词的确是一年不如一年了,不过话不能说的太满,重要的人物不还没出手么?据说这次赵正夫(赵挺之)的孩子赵明诚也来了,还有那成名已久的周美成(周邦彦)应该也会赋诗一手,这次诗会应该还是有得看。”
“不过你是不是忘了一个人?”林正饮了一杯酒,“还有一个人你忘了么?”
“那个?”
“姜子由的孩子,姜言。”
“我倒是把他给忘了,今天科举就属他风头最大,连中两元啊,如果他能够连中三元,那以后的路可真的是前途无量。”何存道:“如今天子刚登基不久,如果出现一个连中三元的人的话一定会被认为是祥瑞的化身,只要他不犯什么大错,那么他即使是一个庸碌之辈也能当两年宰相。”
“能连中三元岂能是庸碌之辈?”林正笑了,“如果这种人都是庸碌之辈的话我们算什么?”
“你说的也是。”何存也笑,“不过他好像没怎么做过诗词吧,我记得他的文章写的不错,但是没听他做过诗词。”
“难道是不善诗词?”林正皱皱眉。
“也不一定,万一是藏拙呢?”何存道。
……
姜言跟随着李清照的步伐走进了正楼中,入眼可见的就是内敛的装修,的确是显得清静儒雅,而且处处都能看到各种各样的花纹,无论是家居摆设还是门墙墙壁,姜言和李清照随便找了一个座位坐下,旁边都是他不认识的士子,桌子上都是一些下酒菜,还有几壶热茶,
姜言刚坐下,就有小厮来倒上了茶,他并没有对小厮的殷勤感到惊讶,毕竟能来到这里的最低也是个秀才,秀才的身份足以让小厮微笑待客了。
先喝了杯热茶暖身,几壶筛过的酒水就被拎了上来,这个时候人也来的差不多了,一个穿着奢华的中年人走了出来,站在了舞台中央,对着众人道:“诸位,今天是三年一届的樊楼诗会,我们一众新科进士和学子老者都聚集在这里,希望大家能够一起讨论学问,讨论诗词,诸位都是大宋未来的栋梁之才,希望各位能够拿出自己的真本事,话我就说这么多了,本次樊楼大会现在开始!”
先是一个人鼓掌,随后众人都噼里啪啦的响起了掌声,再众人的掌声中,一个女生从位子上站了起来,所有人都被她的美貌惊了一下,然后鼓掌的声音更大了,有的学子甚至像是看到偶像一般呐喊出声。
“玉堂秀!是玉堂秀!京城第一歌姬玉堂秀!”
“玉堂秀啊,没想到这次宴会竟然能看到她,即使是死了也无憾了。”
“是啊。”
玉堂秀朝着众人摆摆手,整个大厅骤然安静下来,她向众人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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