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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履践致远 (2/3)

2024-11-01 作者: 醒了就微笑

第四章 履践致远(2/3)

新帝祖母傅太后得封帝太太后,遇太皇太后竟不再下拜,且直呼东朝为“老妪”。太皇太后毕竟扶侍过四代帝王,叶大根深,一时竟成了东西两朝对立的局面。王莽一去,便是三年。

岁旦日近,对酒浇愁。东朝那音容笑貌,铁骨柔情,已在脑海中化作几枚飘逝的残叶,孤寂空寥,随风而趋,末了仅残留一线难以辩识的脉络。王莽下意识于笔架山挟过一支白马作笔,毛笔以错宝为跗,皆以秋兔之毫。此间有侍女原碧陪侍左右,见家主挥毫,便于砚台内注入清水,掂起玄墨细细打磨起来。

王莽持毫饱舔墨池,千言万语,却无从下笔。侧目见原碧身穿绿缎短袄,头扎双髻,稚嫩水肥的小脸蛋上,呼灵灵的双眸正清泉般探睨着自已。

王莽放下白马作笔,见原碧神色恍惚不定,便和蔼询道:“自你入得府内已遥遥三年,与儿媳吕焉同挽豆蔻,此番公子夫妇西去长安,我有心着你辩见识远,不知你意下如何?”原碧忙懵懵懂懂地颔首应喏。自从踏进新都侯府,王莽便将她视同小女,吃穿用度与小主吕焉并无二致,虽恃宠而骄,逐随年轮增长,却也懂些主仆之分,力争做一些力所能及的琐事。

王莽书好一封信牍,嵌印封泥后置入蓝锻收套之内,瞥见原碧二目低垂,双手紧抠裙摆纹路,便格格笑道:“少小进京见识一二,这巴望不得的好事,到你这里,倒成了诏狱问罪,怎会生出这般哀相?”原碧仍是忸怩不语,招罪般地撕扯着衣襟。也是难怪,家有双亲,周边宛城也未曾去过,闻听遥赴京师,既外慕徏业,又迟迟不舍,诚若断雁孤鸿般怅然若失。

“此去京师千里迢迢,一朝争得一席地,这侯国小城怕是回不来了。你与吕焉情同姊妹,彼此相顾,也好图个前程。”王莽观原碧那稚嫩小样,一脸孩子气,便怜笑道:“看你这出息,去将公子夫妇叫来,余稍作交代,就合符去吧!”

原碧唯唯诺诺退出阁门,见廊下一人正冷颜以对,仔细一瞧,缘是孔休,心中一凉,赶忙一脸惊悚地溜身而去。

家丞孔休叩门而入进得暖阁,便郑重朝王莽深揖一礼,王莽忙折身回礼,道:“丞相何事?”孔休一脸嗔怪道:“君侯乃汉室皇亲贵戚,何等的尊崇,竟与这下人袖里吞金!都侯请看,如今这侯府可是遍地主子,都被您惯坏了。臣下汗颜,都无法管了。”王莽见孔休一脸的委屈,便呵呵笑道:“家丞难道不是?敢当面申饬主君的,也只有你了。”孔休一听,忙赔礼谢罪。

云开雾散又晴霁,日光一截截垂掉下来,遍地的金轮便破窗入得暖阁之内。王莽又手书了一封信牍,封泥压印,方置于红缎锦椟以内。时王宇夫妇掀帘进阁,施礼毕皆跽坐一旁。

但见王宇弱冠之年,身披青紫燕居冬皂长袍,髻扎深蓝纶巾,浓眉凤眼,一副循规韬距的样子;儿媳吕焉杏眉灵眸,水嫩欲滴,一指甲都能掐出水来。见她身穿明绿曲裾三重衣,百合髻上搭挂有各色的花佃,又间插燕尾簪花,略略一抖,拟歌先敛,欲笑还颦,真的是粉嫩可人。

王莽见人已到齐,便开宗明义道:“东朝来函,桂宫傅太后身心违豫,怕是沉疴难起了。乳子董贤,以媚骨迁升驸马都尉兼侍中,逆领内朝。你等先回京师打理,王宇可在光禄勋处谋一差事,内外兼顾,为父自有斡旋之地。吕焉携原碧赴长信随侍太后,悉学些宫廷礼仪。多说无益,便宜行事吧。”

王宇听罢揖礼应喏,倒是吕焉一脸懵懂地站起身来,略施肃礼,小嘴一嘟道:“儿媳一清素女子,习得宫厅礼仪又有何用?”王莽敛容屏气地步于炉前,用铁杵卸了炭渣,方哑声道:“太皇太后年逾古稀,镇日孤苦零丁寡居那深宫之内。你等学得礼仪承欢膝下,便是替阿翁返哺行孝了!”

此间原碧将暖茶一一奉上,见气氛肃然,便呆立一旁。王莽谆谆间见牖外人影有动,便话中有话道:“新都府上就莫再挂念,内有孔休一手操持,自是万无一失。孔休本有柱国之才,跟随我等屈居新都,瘁累三载。余有生之年,定不负其拳拳辅国之心,银印青绶也是当然。”王莽说罢端盏欲饮,见窗外仍人影幢幢,知是孔休,便将陶盏轻搁几案之上,暗支原碧去将他叫来。

待家丞入阁落坐,王莽便于帷檐取下一柄泛青幽之光的玉具宝剑,双手飨奉在孔休面前,恭敬道:“国丞尽瘁新都,不曾离我左右半步,今献你玉具宝剑一柄,不成敬意。”孔休忙躬身揖礼,不敢愧受。王莽又恳求道:“诚见君面上有一瘢痕,玉具可以灭瘢,你试试便知。”见孔休一再推辞,王莽便无可奈何离席起身,苦笑道:“君嫌我附有私心么?”说吧便将剑柄倒置过来,重重磕砸在石阶上,玉具宝剑遂一折两断。孔休见状,疾身上前拾起剑袋将残剑裹起,欣然揖礼致谢而去。

待孔休走后,王莽适才端出红锦简椟交于吕焉,哑声道:“家函务必亲呈太皇太后,切莫大意!”吕焉称喏施礼后接过简椟,遂藏于贴身袖袍之内。

“宇儿近前,”王莽见王宇抵近施礼,便将蓝锦简椟亲自交到他的手中,低声附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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