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纵横捭阖(3/4)
?还报官?没看这轩边都是祥云么?榆木疙瘩,该开窍了!”
小青听了正手足无措,忽听得东阁间内尖叫一声,直吓得她脸色陡变好一阵刷白。莫不是淮阳王动了杀机,将凶器捅进了小娘怀中?这番念头只一闪而过,接着又听到小娘“哦哦”地叫嚷……小青再也按耐不住,拔腿就往东阁冲去,不料刚过大堂账台,便被一侍卫飞身拿下。
侍卫将小青扔进了一楼的宜人间,便见贵人疾吩咐酒楼传菜,且双手搀起小青道:“人家那是鸾凤和鸣,欲死欲仙的,你还瞎凑什么热闹!瞧你这脸上长满了痘花,也该找个可心的冤家拔拔毒气了。”贵人说罢拾起筷箸,于鲫鱼罨汁里寻了块嫩肉,笑着送到了小青唇边。
且说淮阳王一番云雨过后,便将充曦搂坐怀中,轻衔美人那腮边耳垂,又小怨鸾凤春宵苦短。充曦将髻尾在殿下颚前轻轻摩挲,且曳袖遮面道:“落红你可是见了的,退无可退,小女可是公子的人了。”淮阳王轻嗅着美人体香,阖目点头道:“小娘放心,孤又不是那纨绔之人,即便海枯石烂、地老天荒,也决不负卿。”充曦声音喑哑道:“那又如何,还不是又要孤守清灯?”
听此一言,淮阳王稍稍迟疑了下,母后平日太过严苛,所幸月余不在宫中,不如将其金屋藏娇,也落得一时自在逍遥。淮阳王搭目思虑至此,便与伊人耳鬓厮磨道:“落花有意,水能无情?我的卿卿想要什么但说无妨,便是一两星星二两月,本王也给你摘了去。”
充曦听闻殿下如此应许,就春风得意地将他那一缕黑黑的络发,挽绕在了自己的藕臂之上,黑白相间,说不出的妩媚与甘美。“若只要朝朝暮暮,伴君而生,随君而去,我便信你。”“此话当真?莫怪我拐骗良家女子。”小王说完,便伸手去挠她的腋窝,美人一时忍俊不禁,便格格之声笑岔一地,转身就按压住了他的头颈,于自己胸前裹紧裹紧近乎窒息。本想只是报复于他,哪知无端惹到了极处,反却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公子——”
王母一行回銮淮阳时已近仲秋,天空显得异常高冷。这擎天玉阙周遭的景物,尤似一幅秋实的油画:荒中枣林,熟赤如朱,枇杷樵柿,亭奈厚朴。每一种色彩都镶有金边,它穿透了林间所有的缝隙,将金色的光圈涂在了硕果累累的节气里。
淮阳王听闻母后回銮,忙推开怀中缠绵的美人,边整衣束带边朝雉门奉迎而去。小青得知实情怕小娘吃亏,便于西苑绕过镜湖,直朝小娘的藏身地——西苑学堂的无逸斋那儿赶去。
上玉宫皋门,这望远之地,王母宛若一尊圣母,用道家的双手亲抚着这片方国的土地,让万物生灵都沐浴在这祥和的光圈里。
小青进了无逸斋,想必小娘尚未睡醒,哪知打开七宝床幔,却见满眼的欹枕钗横鬓发乱,暧昧的麦香与腥骚之气充斥全屋。小娘的素手正在挽系肚兜的带子,丰腴的前胸香汗淋漓,尚有一红褐的吻㾗逶迤而下,直至被刚刚罩上的肚兜遮掩。
小青一时癔症住了,正尴尬得不知要走要留,充曦倒是发话了:“你怕什么,又不是见不得人,丑媳妇儿迟早要见公婆的。”小青一听嘟起了小嘴,一脸忧心道:“长公子那里婚约未退,无逸斋里又美女云集,若是王母得知实情,这叫你我如何是好?”“真的是,这乌鸦嘴。”充曦显然有点生气,“生米既已做成熟饭,王母还能轰我不成!”
且说王母回了后寝,不顾那迓迎的嫔妃子息及近侍宫婢挤挤一堂,便急拉侍吏叟喆去香汤沐浴。待一池洗尽千里风尘,便换了杏黄的连衣仙裙姗姗走来。这花信之期的中年少女,宛若豆蔻年华青春焕然,愈发的明丽动人了。
王母斜靠在檀香屏风前的象牙榻头,身后有炭炉炽白一片。有宫婢将王母拆散的湿发敷竹篦上慢烘,篦边又有罗扇轻摇,这馨香的气味就挥发出来,不知不觉氤氲了满堂。
王母问了王儿课业的学习进度,刘縯也算对答如流,又问其玩乐起居可有浮漂,刘縯也回得滴水不漏。时有靡靡之音于轩外传来,弦音初闻浅艳低趣,萎靡无骨,王母不禁蹙起了眉头。忽地又闻古筝弦断,周遭顿觉俱寂一片,方听出身边似有抽泣之声。王母拧眉寻音望去,却见儿媳鲍王妃正下坐那础柱边上,上穿素绢面襦下套个黄裙,粉红袂沿里伸出来的那纤纤玉手,正轻捏一方绣帕点拭泪痕。
鲍王妃乃朝中故司隶鲍宣的长女,其母桓少君与夫君共挽鹿车而尽人皆知。其女小君受家庭熏陶知书达理,王母自是见爱入骨,今见小君遭受委屈,心中便生出无名火来。王母瞪了王儿一眼,便召儿媳坐于榻侧,抚髻爱怜道:“说实话,可是縯儿又惹了你?”王妃惧怕縯儿再受那戒条家法,便敛眉闭目施了一礼,方细声细气回禀道:“伏惟母后大人回护,儿臣不关夫君之事,乃是——月例,小腹疼痛。”
女儿身月例人人皆有,小腹疼痛亦是常态,王母便随口安慰几语,要不要用医诸如此类。见小主如此忍气吞声,侍吏傛华便站不住了,遂朝王母轻施一礼:“王母在上,婢女傛华有话要说,不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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