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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江汉朝宗 (2/4)

2024-11-01 作者: 醒了就微笑

第五十章 江汉朝宗(2/4)

动之人。幸有太后铁腕治世,有失有得,待我孔光已是宠渥,不然愚兄这项上人头,早早便喂那鱼鳖虾蚧了!”

王莽颔首苦笑道:“所言甚是。如今同僚身心乏累,又添早朝,通告下去,你我吃定挨骂不说,里里外外也不是人哪!殊不知你我夜熬殿中,独守清灯,月余无有休沐之日了。”王莽说罢哀叹一声,便着那值夜的黄门令官,召门下谒者及黄门署长,去满城快马通告朝官。

待黄门令疾身出得长信殿门,便有太官内侍呈上几多宫廷美酒及松子百合酥;又有织室的值夜宫女,送来了两袭西域的羊毯以御风寒。王莽与孔光对饮三卮,又啖尝了一口酥饼道:“适才所议北、桂薨没,迎、葬并举,你我又无分身之术,亟快办简办,不宜以司空杀牲告谥宗庙,只着本宫内太仆、少府、大长秋典丧、引棺与送葬即可。子夏兄——以为若何?”

孔光见他催得火急,便一口塞尽酥饼又抹了抹唇角,细嚼慢咽咕哝道:“庶人之身行藩王事,还有何等龃龉可言?只是班婕妤回銮辅帝一事——”王莽便接茬哀叹道:“婕妤函告报上宫来,只说喜好孤影清灯,厌世之心溢于言表。许是见二后寻了短见,宫闱凤驾多生嬗变,慷慨系之吧!”孔光也喟然长叹道:“怜见太后年逾古稀,尚要服侍九岁幼主,殊为不易呀!”说罢泪眼望向廊柱。

在长信殿内廊龙柱一角,有两宫婢着杏黄禅衣,绛色裙裾长曳于地,正屈身跽跪在九枝连灯下,小心置换燃尽的宫烛。此时有黄门令进前禀报,言讲有省内尚书夤夜求见,王莽便扬袖宣其入内。来者乃尚书令平晏及贤良大臣宋崇二人。平晏将文牍恭送案上,便退后躬身揖礼道:“此乃各地荐举综述,拔其优者泛一十三人,还望明公斟酌堪用!”

王莽起身还揖一礼,便将公文投畀孔光,且言语恭谨道:“溢出三人,权作待诏,尚烦丞相交付庙堂公议吧!”孔光见二人称喏退去,便起身展膊、呵欠连连道:“蔫了蔫了,稍憩一忽儿,便去朝堂了……”于是二人合席一处,将一袭西域羊毯敷底作褥,另外一袭权作棉被,二人便你东我西躺了下来。

哪知孔光刚刚躺下,便嗅到了一股呛鼻之气,如同一堆烂掉的鱼虾,直叫人生不如死。孔光便捂鼻疾身坐起,长长呼了一口清气,遂朗声吟诗一阙道:“一茎五花,挺然拔萃。其标如芷,其臭如兰。”王莽一听略感诧异,也便箕踞坐下惺忪道:“夜半吟诗,不痴也狂!这是梦呓到哪个贵人,肌体之香胜于兰花?”

孔光起初闭口不语,后又阖目畅笑道:“愚兄初为议郎时,曾有同僚足绕体香。有次去山中布控狩猎,同僚不幸被毒蛇咬中,足有淤血。后来经我多方调治,毒蛇终是醒了过来,后答谢而去。”王莽一听这弦外之音,疾抽身与孔光同衾共枕,且嗤鼻一笑、不屑为伍道:“听君一席话,差点没闪了余的老腰……”

孔光也顺腿躺卧下来,双眸泛光道:“我就偏好此种味道,不为别的,实在太考验愚兄修为了。”王莽听罢,也反唇相讥道:“无休沐之日,愚兄——也香不到哪里去!”于是二人哈哈大笑,吓得几宫娥惊慌失措,疾抽身而去。

元寿二年八月二十七日,为迎新帝、登阼会羣臣及登坛拜庙诸多事宜,长乐宫便提前开了一朔望朝谒,制同常朝。一大早,长乐宫前殿的废庐周遭,便陆陆续续聚集了一帮文武朝官。加朝的因由众所周知,对诸臣而言,这千载难逢的升迁机遇,不啻似天上掉下的馅饼,砸落头上也未可知。倒未如贤德公想象的那样骂骂咧咧,大家都相互嘘寒问暖、热情洋溢,对加朝特例寄予了一份好奇与期许。

人言籍籍最终还是归结一处,大司空一职花落谁家?有好事的臣子便扳起指头娓娓道来,言讲马宫以明经入仕,起家侍郎,历任廷尉平、九江太守、太子詹事、光禄勋金紫将军。履历完备,民望颇高,大司空一职非他莫属;有人听后却嗤鼻以笑,言称这最大的“黑马”便是王舜,其为人清正严整、处事恭谨,又为东朝血亲,自袭为安阳侯便一路擢迁,又以太仆正升车骑大将军,迎迓新帝立下不朽功勋,大司空一职舍他其谁?

这下似乎统一了口径。只有角落里一个弱小的声音嘶哑道:此话谬矣,明公但凡在朝一日,决不容庙堂伟器弃公营私!明公为人守正不阿,焉有此种肖小之虞呢……话音甫落,众皆颔首。说者虽是人微言轻,言下其意却不无道理。接下来该是探讨他腾出的位子,反正缺口不止一个,终是尚有一线之机。

直至夜漏未尽七刻,众位朝官闻趋进殿,三拜九叩地朝王参驾,待跽坐甫定,方知金墀之上查无一人……一时之间面面相觑,如坠冰窟,懵懵懂懂不知何为。

大司马王莽遂站出身来,面南背北地旅揖一番,方恭谨抻开懿诏宣道:“太皇太后制曰:幼主入京,揆定大汉承祧皇帝,乃元帝庶孙,中山孝王子也。帝年九岁,太皇太后御下亲养,临朝称制。夫赦令者,将与天下更始,诚欲令百姓改行洁己,全真性命也。余下选举者,其历职更事有名之士,则以为难保,废而弗举,甚谬于赦小过举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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