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几分本事(1/2)
人是找着了,没被老虎叼走,可他还不如被老虎叼走呢。勾月眼见他从妓院出来,不久一个身穿碧色披风的女子被他牵在手中离开。
她一路跟着马车,见马车在一处府邸停下。
勾月掉头便走,转念一想袖袋里沉甸甸的银子。
要是这女子是暗杀他的人怎么办?
马车中,女子开口道,“文大人,已经到了,我家主人等了许久。”
文渊之却说,“不急,且等一等。”
“云京三个时辰都等得,刀山火海都去得,如何等不得这片刻呢?”那女子说道。
“多谢。”
窗外的寒风凛冽,马车上的炉火很快也要熄灭了,时间在慢慢流失,顺着北风一同消逝了。
他保持一个动作不动,车外的人在紧盯此处,他明了。
也不知等了多久。
正如一汪水,水面无波。
刹那间,乌鸦惊飞,一块石头猛地砸向马车,惊得马儿嘶鸣,车夫一时不慎,险些跌落下来,马车里的贵人更是被受惊的马牵扯地不能安坐。
“文大人?”云京急忙去扶他。
“不碍事,我们走吧。”
“大人不等了?”
“等的就是此事。”他无奈一笑。
他知道,她做得出来。
云京在前引路,低声道,“这路上,似乎有人在跟着我们?”
“有吗?”他故意反问。
“大人不必惊扰,府中眼线众多,这细作藏不了多久。”
文渊之嗯了一声,“瞧瞧本事也好。”
云京听了以为文渊之在嘲讽,便笑,“大人这是说得哪里话,府中虽比不过都城防卫森严,可也是大人一个个挑出来的护院,都有几分真功夫。”
他未停脚步,微微侧头很快视作无物。
云京想起自己今日在妓院里等候侍奉半日,他只是饮酒不语,静静听着,琵琶女小曲儿弹得好,是专门从良渚带回来的乐妓。
云京则同他说起高鼐远设酷刑的由来,一开始只是为了惩治当地盗匪猖獗,到了后来,盗匪心生怨恨,将私制杀了人沾血的刀剑藏在百姓家中,高鼐远便秉持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心思,将几百无辜民众一同抓捕。
那一家家失了丈夫,儿子,父亲的门户到处求人,次次上诉,奈何眉县转好确与高鼐远严酷刑罚有关,得了英州太守的庇护,周围郡县的同僚并不敢越级举报。
文渊之来到庭院当中,两列厢房前隔数步便有一口水缸,此时天寒,水缸里已空,怕冻坏了缸。
他看了一眼,无奈一笑。
一扇门被推开,门里人听到他笑声,道,“相国大人来了,有失远迎啊!”
“既被贬了,便不必有这称呼。”文渊之道。
此人正是曾经跟随文渊之的部曲之一,涂群。
“你糊涂,燕王不重你,我素来知晓,可我听闻这位新王,与你颇有旧情,你与他少年时便相识。他肯让你为相,可见确有重用你之心,你的新法,若有他支持——”
“韬晦,往事便叫他过去吧。”
“罢了,你来寻我,也是奇了,我听前些时候严羡之说你路过青城,竟连声招呼都没和他打,气得他写信过来,说他一日都没吃得下饭。”
正说着,稍远些的地方传来大缸破裂的声音。
涂群心疼极了,“这些缸,可都是给将军准备的。”
话出,心头一惊,忙对文渊之道,“实在对不住,大人,我叫你难过了。”
这里每一口大缸都是为了一个女子所备。
她赛马赢了涂群那日,涂群曾说,不过一个女子,就算马骑得好又算什么,还不得生养孩子。
后来塔兰便再和他打赌,若喝酒能喝过他,他就得服气。
结果没等他与塔兰约上喝酒,塔兰便出战去了。
他等着塔兰回来,说是为她备二十缸美酒。
在老家都已备好了,等她回来,自良渚一路快马奔回眉县,饮它个痛快。
可惜的是,她回来后不久便郁郁而终,没等他赶回良渚,那女子的死讯便传遍了都城。
这些缸就此摆在这里,缸上刻满了芨芨花纹,在大楚的传说中,这种花可护亡者到达神的净地。
文渊之抚摸着水缸上的花纹,一言不发。
不久两三个侍卫前来禀报,说是有人藏一口水缸后,护院发现是生人,上前动起手来,最后还是被溜走了。
涂群气恼极了,“我养你们是白养的,一个小贼都抓不住。”
他叫为首的护院讲清楚来龙去脉,一旁的文渊之也静静听着。
当时他拍了拍那女子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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