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张宏真是好样的(1/2)
时间回到白天。
仁智殿。
大行皇帝已经迁到了此处。
朱翊釴也跪在大行皇帝的几筵旁,神色哀戚,脸上犹有泪痕。
作为嘉靖帝的嫡孙,朱翊釴代替处理政务的父亲跪在这里守孝。
因为嘉靖皇帝驾崩一事还未正式昭告天下,百官没来哭丧,裕王府的亲眷也未入宫。
目前在这殿内的除了朱翊釴,只有大行皇帝的后妃们。
这几十名年纪最大有五十多,最年轻只有十多岁的妃子,穿着丧服,不施粉黛,满脸泪痕,时不时的为嘉靖哭丧几句。
也不知她们当中有多少人是真心为嘉靖的去世而哀伤。
她们此刻哭泣的是为了嘉靖皇帝的去世?还是为了她们今后待在冷宫中悲惨的命运?
这些人“呜呜呜”的哭声,让朱翊釴觉得有点瘆得慌,又觉得她们可怜。
现在本是寒冬时节,殿门又大开,虽然点了炭火,但仍然寒风习习。
朱翊釴身上披着素色的裘衣,虽然不冷,但有点饿。
“大公子,您已经跪了一个多时辰了,先歇会儿吧。”
一直跪在朱翊釴身后的张宏低声劝道。
“我先去出恭。”
朱翊釴刚想拒绝,尽力在众人面前表现自己孝顺的一面,但转念一想,这里的都是内宫中人,又没有外臣,他孝顺给谁看?
他刚想起身,就觉得膝盖以下发麻的起不来。他膝盖上绑了厚厚的软垫,脚下跪着的也是柔软的蒲团。虽然腿不疼,但长时间没活动,血液不流动导致麻了。
张宏急忙上前将他慢慢扶起,又慢慢挪至偏殿,让他在椅子上坐好后,立刻跪在地上,将朱翊釴的两条腿揽在怀中揉搓起来。
“没事儿,张宏你也跪了许久,快起来吧,不用揉我的腿。”
朱翊釴挣扎着想将腿收回来,但毕竟人小力气也小。
“大公子,奴婢跪习惯了,不累。”
张宏摇头,继续揉腿。
朱翊釴只能作罢。
“奴婢见过大公子,这是膳房刚出炉的糕点。”
这时有小宦官低着头走进来,送上一叠糕点。
朱翊釴点点头,让小宦官退下,对于那糕点,他动都不动。
他对皇宫里的人都不熟,这糕点说是膳房出来的,谁知道真正的出处是哪里,而且也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料。
朱翊釴向来以最坏的恶意揣测皇宫的险恶,从来都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大公子,这是奴婢从王府里带来的。”
张宏给朱翊釴揉完腿后,站了起来,又从怀中掏出一块布包。
“张宏,你真是好样的!”
朱翊釴夸耀了一句,急忙接过布包。打开一看,发现是自己爱吃的糕点,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糕点虽然好吃,但是吃多了也让人觉得口唇发干。
此时贴心的张宏,立马端上一杯温热的茶水,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准备好的。
“张宏,这些赏给你了。”
吃饱喝足的朱翊釴将剩下的糕点递给张宏。
“谢大公子赏。”
张宏也不嫌弃是剩下的,一脸感激的将剩下的糕点吃的干干净净。
随后,朱翊釴解决了生理需求,再次回到主殿,跪在几筵旁。
“陛下,您怎么舍得留下臣妾啊,我的儿啊,你好狠的心啊,在你离娘而去之后,你的父皇也走了。”
“我的儿啊,你好狠的心啊,你怎么走的如此的早,若你还在,你的父皇也不会离去啊。”
“陛下啊陛下!”
一名年纪五十多,头发半白的宫妃突然大声哭喊起来。
在这位宫妃的带动下,其他的哭声也变大了。
“大公子,这位是景恭王的生母卢靖妃。”
张宏看出朱翊釴脸上的不虞,凑过去说道。
朱翊釴脸上露出了然之色。
景恭王朱载圳是比裕王朱载坖小一个来月的弟弟,相比木讷的裕王,性格更加外向,也能言善辩,和裕王相比,颇受嘉靖喜爱。
朱翊釴曾听他父亲朱载坖说过,从小朱载圳就一直在暗地里欺负他这位哥哥,在庄敬太子逝世,储位未定的那些年,朱载圳也明里暗里通过卢靖妃在嘉靖面前说他的坏话,使得嘉靖有了废长立幼的想法。
如果不是朱载坖有长子身份,受宗法和朝臣支持,而且和一直没有子嗣的景王相比早早有了子嗣,这位景王也不会于嘉靖四十年出藩就国。
朱翊釴还记得去年,当朱载坖得知在藩邸的景王过世的消息时,脸上的痛快之色。仿佛死的不是他的弟弟,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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